魏济还挺懊恼,怎么他早先不去平阳?怎么不是他先遇上晏晚?
周家失火,周老夫人被烧成重伤,有出气没进气,性命虽找回来了,可一只脚仍踏在棺材里。作为大胤第一名医,周徊当然来求过他,放在以前,魏济可救可不救,但那天他就去了,忙活一通之后,临走时,周家人不停地跟他拱手道谢。
却不知道周老夫人今后要受的痛苦,还多着呢!
魏济当然不算是个好人,虽然他是医者。都说医者仁心,难道病患就可以没有仁心吗?
晏晚身上的骨肉,是被她折磨没的,听说她盼这个孩子盼了三年。
那么明艳张扬的女人,嫁到周家当牛做马,就因为没了靠山,被这么对待。
没了孩子还不算完,在汤药里加料,想要让晏晚无声无息死在周家,周老夫人何其歹毒的心!晏映交给他的那只手帕,上面的药渣瞒得过别人,瞒不过魏济。
晏映之前问过一次,被魏济搪塞过去了。
她要是知道,晏晚也一定会知道,晏晚知道了,心里该有多伤心。
周老夫人要害她,就因为她对周徊来说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也不能够锦上添花。
杀人不过头点地,一招就死了,哪有什么痛苦,魏济有自己的方法让人痛不欲生。
行医不害人,山长曾这样叮嘱过他,只是魏济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不用医术,他也有一百种方法让周老夫人后悔活着,跟医者仁心没有关系,他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周老夫人用药害人,他用药给晏晚报仇。
有错吗?
也许有,但是魏济不关心那些个。
造了什么孽,付出什么代价就对了。
魏济毫无负担,照例给晏晚把完脉,将手帕好好收起来:“药浴还是要继续泡着,每日都不能间断。”
晏晚眉头皱了一下,有淡淡的嫌弃:“魏仓公可否想个办法,别让药浴味道这么重?”
她觉得自己身上都是浓烈的草药味。
晏映在一旁站着,哪
想到阿姐都跟魏济这么熟了,语气一点也不见外。
魏济扬了扬眉:“你喜欢什么花的香味?”
晏晚想也没想:“蔷薇花!”
魏济笑了:“这个不行,你本来就小产,又是宫寒体质,最好不要碰蔷薇花。”
晏晚没说话了,似乎有些失望,魏济看她的模样,眉眼一弯:“算了,这个你不用管了,待我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不就是调香吗?原来在积室山上也不是没学过。
两个人又说笑半晌,晏映才有机会插话。
她犹犹豫豫地从怀里掏出被她攥得起了褶皱的和离文书,眼睛盯着阿姐脸上的变化:“阿姐,周徊已经同意和离了,这是和离文书,今后,你就和周家没有关系了。”
晏晚眨了眨眼,将东西接过,她怔怔地看了良久,最终也没打开,只是双眼一下没了神采,语气却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终于等到了,可真不容易。”
她没有多少伤心,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变化,可晏映和魏济都能感觉到她此时不开心。
魏济心里是有火的,虽然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厢情愿。但他是个非常有自信的人,莫名觉得,晏晚早晚有一天会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