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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哥,压舱的石头是不是加重了?今天咋划得好吃力呢!”
矮个子的泼皮哼哧哼哧划着船桨,大冷天逼出满身热汗。
“平时偷偷摸摸进半掩门弄寡妇,把身子掏空了。
如今该干正事,就成了软脚虾!
老三,你替他一会儿!”
陈大坐在乌篷船的前端,骂骂咧咧:
“瞧你这个怂样,你抱着娘们儿睡觉的时候,咋不见缩卵?”
矮个泼皮自觉委屈,却又不敢多言。
不晓得啥原因,今天划船格外累人。
就好像舱底压着百斤多重的大石头,沉得要命。
非要使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撑得动!
没过多久,被唤作“老三”的泼皮也开始气喘吁吁,喊道:
“陈哥,船……好像是重了!我不行了!”
陈大瞧了一眼买来的鸡鸭,稳妥放好。
然后起身接过船桨,前后划动:
“若让老子发现,是你俩想偷懒……嗯!怎么真的沉了许多!”
此时刚入夜,墨色茫茫铺盖下来,看不见半点灯火。
周遭寂静,只有芦苇摇晃,水波荡漾的细微动静。
一股悚然的寒气,倏地就从泼皮脖颈后面冒出来!
“莫不是撞到水鬼了?”
老三心里瘆得慌。
“他来了!余老头化为厉鬼索命来了!是咱们将他沉进迷魂湾……”
矮个泼皮吓破胆一样,脸色煞白。
“胡说八道!都给老子闭嘴!哪来的水鬼!”
陈大怒喝,按住心头的惧意。
他丢下船桨,前后仔细检查一遍。
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只乌篷船在河面漂流,好像原地打转,深陷于这片芦苇荡。
往常作威作福的三个泼皮死死挨紧,恨不得挤成一团。
眼中满是惶恐,再无半分嚣张的模样。
“拿人打窝?王癞子赚的,竟是这样昧良心的大钱!”
潜于船底水下的白启闭住呼吸,目光越发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