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推托之词,听起来并不怎么高明呢。
戚老太太反而更冷静,气得想要把这个儿媳妇给锤死,厉声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不赶紧说清楚!快说!”
戚大夫人哭丧着脸,后悔极了,满脸通红越发磕巴:“前、前日有人找到我,说、说是外地来的大商贾,要、要找个地方堆放货物,我、我就、我就同意了是张嬷嬷,是张嬷嬷跟我说这事儿的!”
张嬷嬷吓得慌忙跪下:“老奴绝对没有坏心呀!老奴出去办差的时候那人拦住老奴问了这事儿,老奴瞧他看着还和气,出手又大方,就、就”
刑部郎官还是笑得和气,全明白了。说白了就是贪图好处呗。
张嬷嬷如是,那位戚大夫人一样如是。
不过,这都是她们的一面之词,真相如何谁知道呢?
毕竟不到黄河不死心,试图垂死挣扎的人多的是。
“这些话与本官说了没用,戚大夫人、以及这位张嬷嬷跟本官走一趟吧,有什么话跟我们大人说去。那所谓的大商贾究竟是谁,张嬷嬷或者戚大夫人也总要有个说法不是吗?总不能说不认识、不知道便算了吧?”
用这种推托之词便能推得一干二净,怎么可能?
戚大夫人险些没吓晕过去,尖叫着后退疯狂摇头:“不、不!我不去!我不去!娘、娘!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呀!”
戚家虽然不是京城里的顶级权贵,那也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呀。
她堂堂戚家大夫人,未来的当家主母,因为贪图蝇头小利惹上了刑部官司本来就够倒霉、够叫人笑话了,结果倒好,刑部还要把她带走审问。那更是丢人丢到家了。
她不要去啊!
戚老夫人气得快要晕过去了,心里把贪图便宜的大儿媳妇骂了个狗血喷头,此刻却不得不站出来维护她。
她丢不起这个人,戚家一样丢不起这个人。
戚方莹先前在灵予寺丢人被退了亲,戚方茴如今还是待选秀女呢,若是有了个声名狼藉的亲娘,万一被剥夺了选秀资格,她还能嫁的到什么好人家吗?
“这位大人,我儿媳妇必定不会撒谎,不是我护着自家人,她一个深宅大院里的妇道人家,怎么可能与什么大案、什么赃物有交集呢?今儿这事儿,都是被这刁奴给哄骗了!她是一时糊涂,但绝对不是成心的!我们老爷和两个孩子都在西北领军为朝廷驻守边关,这家里也没个男人做主,不如,请大人稍候,容老婆子打发人去请女儿女婿来家,一切请女婿拿个主意!”
刑部郎官这才想起来,这家是平北侯的外家。
平北侯的面子还是得给的,等一会儿也不算什么,不必结仇。
戚老太太早在先前就已经派人飞奔平北侯府了,这会儿松了口气,连连称谢,耐心等待。
谢云姝出门的时候,谢侯爷和戚氏已经乘着马车火急火燎往戚家去了。
谢云姝讽刺一笑,她这个爹其实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呢,只不过这重情重义的美好品质并没有展现给她和她娘罢了。
她也想看看,她这个爹对戚家的情意,又能禁得住几次折腾呢?
这次算是第二次了吧?
“娘!娘!您没事吧!”
戚氏风风火火,进了戚府便朝戚老太太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