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柳进了鼎食记,被请入包间,这才知道宜兰郡主还没来,旁人也都没到,她是第一个。
她也不傻,略想一想便明白了,柏三郎这是特意为她解围啊。
这会儿冷静下来,方慕柳心里多少也有些暗暗懊悔后怕。鼎食记门口人来人往的可不少,若是自己真的当街痛揍傅涵,指不定明日便会传出什么谣言来,那么自己这些时日闭门隐身的辛苦可就全都白费了!
两家退亲的事儿只怕也会被人挖出来。
毕竟倘若真是和平解除婚约,又怎么会起冲突呢?
等看到柏三郎进来的时候,方慕柳心里就更感激了。感激的同时也有些别扭让人看到这一切,怪难为情的。
“多谢柏三公子替我解围!柏三公子往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务必开口!”
方慕柳难为情归难为情,却也是个恩怨分明之人,该道谢她不会含糊。
柏三郎哈哈一笑,潇洒的摆摆手:“方姑娘可千万别客气呀,这种事儿,是个人见了都要忍不住打抱不平,那姓傅的真是太恶心了,算什么玩意儿!再说了,我们鼎食记与青云坊一直有合作,方姑娘是合作方,若叫方姑娘在我们门口被人欺负了,我们还算是个人?应该的,不用谢!”
方慕柳“扑哧!”笑起来,英气的柳眉轻轻一扬:“那不成,一码归一码,道谢还是应当道谢的。合作那是另一回事儿!”
道谢回报人情她不含糊,可是合作上该如何便如何,她也不会徇私的,那可不是她一个人的生意。
柏三郎不知是猜到了还是没猜到她肚子里的这点儿弯弯绕绕,倒是没再纠结这个,好笑的点点头,又道:“你知道你进来之后如何吗?”
方慕柳不知道,但她直觉应当会有好事发生,她还挺想知道,好奇道:“如何啦?”
柏三郎添油加醋的笑嘻嘻说来,方慕柳咯咯直笑,“真是大快人心!柏三公子,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呀,嘻嘻!”
柏三郎:“。”
这夸赞听起来发自内心,就是他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受之有愧?
“咳咳,我还有个主意,方姑娘要不要听听?”
柏三郎觉得不能白白被人夸赞好人呀,好人总归要有个好人的样,做点儿好事不是?
方慕柳眼睛一亮:“要的要的,什么好主意?”
“咳咳,我看那姓傅的也不像是坐拥家财万贯可随意挥霍的,他家里若是知道他在外头打肿脸充胖子带着一群同僚到处逛,想必他家里不见得赞同吧?”
方慕柳一拍茶几,幸灾乐祸哈哈笑道:“何止不赞同?我那表舅、表舅母非打死他不可!不打死也不会再给他那么多的银子啦!他手里要是没了银子,哼,看他怎么在那些人面前冲脸面!”
方慕柳真是越想越开怀。
傅家哪里是家底多么丰厚、可任由傅涵挥霍的家庭?她可是听她爹说了,表舅为了让傅涵进翰林院可是花了一大笔银子出去呢,不然就冲傅涵那吊车尾的进士,能够格留翰林院?
鼎食记是什么地方?一次消费四五百两银子都算少的!傅涵能带人过来消费,只怕平日里没少带人上别处潇洒去,他那点儿俸禄哪里够?肯定得从家里拿啊!
若是正常的应酬,傅家咬咬牙也会供应,但是打肿脸充胖子,一顿饭便要花费好几百两银子,并且结交的还是毫无出息背景的同僚、甚至绝大多数还是比傅家更差劲儿的,他爹娘知道,不得气死。
方慕柳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人呀,告诉表舅他们这样的消息,及时止损。
至于以后傅涵在翰林院的日子好不好过,那跟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