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忙笑说不敢。见谢云姝如此客气,那两分不满和尴尬也渐渐消去,不敢再提这话题,也不敢变着法儿对谢云姝旁敲侧击别的什么了。
谢大小姐怼起人来,也是要叫人吃不消的。
说笑起别的来,倒是其乐融融。
谁想宜贵人身边的贴身宫女柳蕊与负责贤华殿今日端午宫宴的茗玉姑姑来了。
茗玉姑姑是宫中七品女官,谢云姝等都客气起身。
“给几位小姐请安!”茗玉姑姑也不敢怠慢,上来便忙屈膝行礼。
谢云姝没出声,窦南双便微笑道:“这不是茗玉姑姑吗?可是有事?”
作为大皇子妃的堂妹,窦南双与大皇子妃关系极好,进宫数次,恰好与负责宫里各种宫宴操办的茗玉姑姑有过几面之缘。
茗玉姑姑笑道:“回窦二小姐,老奴是陪柳蕊过来的,这是宜贵人身边的柳蕊姑娘,是她有事。”
柳蕊看向谢云姝,笑说道:“谢大小姐可是从贤华殿东厢房那边来的?”
谢云姝点点头:“是啊,淑妃娘娘传我说话,倒是在那坐了好一会儿。”
“奴婢可算是找着能问话的人了,”柳蕊笑道:“我们贵人先前也在那里头歇了会儿,方才贵人想起,她洗手时将那嵌红珊瑚鎏金宽口镯子取下放在那儿,打发奴婢去取。谁知奴婢怎么找也没找着。奴婢又问了人,谢大小姐打那儿出来之后便没人再进去了,奴婢就想问问,谢大小姐可曾瞧见我们贵人的镯子不曾?”
“原本也不敢为了一只镯子便劳烦谢大小姐,只是——那镯子是我们贵人晋升贵人时皇上赏赐的,贵人向来喜爱,每日戴着,若是不见了,恐日夜难安。还请谢大小姐帮帮忙”
柳蕊说着屈膝弯腰,深深福身行礼。
说的可怜,也可恨。
虽不曾明言,这字字句句无不指向谢云姝,怀疑是她偷拿了。
窦南双、宁娴相视皆皱眉。唐小姐、柏小姐也有些怔愣。
谁知孙芳菲、吕家姐妹等瞧见茗玉姑姑带人在此,心下好奇也过来了,见状笑问何事?
柳蕊巴不得人来的更多一些,连忙陪笑又说了一遍。
孙芳菲目光古怪瞅了谢云姝一眼,“嗤”的一笑,“这可真是巧了!谢大小姐还是快些帮帮忙吧,人家小宫女也不容易!再说了,那既然是宜贵人心爱之物,将心比心,丢失了多叫人难过!谢大小姐一向来心地善良,想必不会这么忍心吧?”
宁娴听这话有些过分,忍不住道:“孙妹妹话可不是这么说,云姝姐姐若是知道自然会说,可云姝姐姐也未必就一定知道呀!”
柳蕊急道:“奴婢仔细问过了,谢大小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谢大小姐不知,还有谁知?在那之前,也并无人进去呀!”
那之前别人有无进去过不好说,淑妃娘娘主仆是进去过的。
但谢云姝没这么蠢,当着柳蕊的面将淑妃攀咬进来。
她轻轻摇头:“柳蕊姑娘不如再打听打听,是否有人进去过瞧见了,我并未瞧见。”
柳蕊急得快哭了:“奴婢已细问过了,并没有人再进去过。谢大小姐,求求您可怜可怜奴婢,求求您指点指点奴婢吧!”
柳蕊语带哽咽的就要跪下去。
陵嬷嬷两步上前,轻轻巧巧用力扶住了她的双臂,硬是将她拉住了,“柳姑娘,使不得。”
谢云姝如何还不知自己这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各执一词又毫无证据之事,最后的结果往往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