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邢茹秀也有些不安了,“姑母,谢大小姐该不会是还在生气,不来了吧。”
“她敢!”靳大夫人一股子邪火冒了出来,冷笑道:“即便上回我说的那些话有些不太中听,可哪一句不是实话?她就这般听不得实话?只听那阿谀奉承的谗言?那这个太子妃她不做也罢!”
靳大夫人是真的窝火极了,她一个做长辈的,都主动给晚辈递台阶示好了,谢云姝作为晚辈,还想怎么样?
难道要她当众道歉不成!
祭拜先皇后祈福,这分明应该靳家在前,谢家在后,却是人人都捧着谢云姝母女去了,自己这个先皇后的嫡亲大嫂反倒靠后,怎令她不窝火?
太子爷是一点也不给靳家做脸啊!
她觉得以前太子爷不会这样的,八成是谢家人挑唆的。
邢茹秀见她生气连忙柔声安抚:“姑母别动气,是我不会说话,再如何您是长辈,谢大小姐怎会不给您面子呢?想来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过会儿就来了呢。”
“哼!”
左等右等,夜色已深,却始终无人进来禀报,靳大夫人终于忍无可忍了,气狠狠骂了几句,黑着脸去休息。
谢云姝,这以后还指望她照拂照拂靳家呢,想来是不可能了!也是,她要照拂自然是照拂谢家。
次日天刚亮,谢云姝等便起来了,沐浴更衣,焚香礼佛,到了时辰便来到主祭的大殿。
大殿中幡旗长挂,香火缭绕,梵音低吟,庄严而肃穆。
众女眷皆是素衣素服素色钗环几点装饰,依次排开。
谢云姝与三妃见过礼,在主持大师的指引下,众人齐齐跪地,听诵梵音。诵经之后,三妃、谢云姝等数人依次进香,领着众人叩首再叩首,主祭礼成。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一个多时辰左右。
末了每人还要为先皇后亲笔抄写一卷佛经,离开灵予寺之前在香坛中焚烧。宫中嫔妃和宗亲明日还需诵经祈福。
后日,大家方离开灵予寺返回京城。
就在主祭礼成,众人依次起身之后,春嬷嬷突然扑地冲着上方先皇后的灵位连连叩首,大哭起来,“皇后呀!皇后娘娘!您看到了吗?太子爷已经长大了,很快就要大婚了!这些年来老奴战战兢兢、劳心劳力,唯恐哪里做的不好叫太子爷受了委屈、辜负了您的信任。老奴日盼夜盼就盼着这一日呀,太子爷好,老奴才好,老奴总算没有辜负娘娘您的期望,将来见了您,也有话可说了呜呜呜呜。”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更愣,不知所措。
方小柔见状也扑过去,眼泪汪汪的劝她娘:“娘您快起来,您这些年为太子爷做的太子爷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东宫上下也都见着,您对太子爷的忠心天地可鉴,相信皇后娘娘也一定明白的。您不要这样您可是答应过皇后娘娘要一直照顾太子爷的,若是哭坏了身体,可怎么好呢!”
谢云姝忽略掉那几道隐晦落在身上的视线,暗暗吸了口气,上前亲自扶起了春嬷嬷:“春嬷嬷快起来。”
春嬷嬷却不肯起,嘴里颠三倒四的一边哭一边诉:“。老奴、老奴只盼着太子爷好只想照顾太子爷。这么多年了,老奴怎么放得下呀若哪一日不能留在太子爷身边照顾了,老奴可怎么活呀老奴这心里是真的放不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