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嫔瞪过去,直接怼她:“齐美人犯不着拐弯抹角,本宫说话向来坦坦荡荡,皇上是知道的!春嬷嬷,皇后娘娘灵前,我等无不敛神屏息、形容肃穆、恭恭敬敬,你倒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捶胸顿足,你这是哪里来的市井泼妇!你眼睛里还有没有皇后娘娘?”
春嬷嬷住在东宫,多多少少听过几耳朵关于馨嫔的事儿,无不咋舌。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这个太子爷的奶娘也会被馨嫔怼。
“老奴冤枉啊!老奴只是有感而发——”
“你这话,糊弄你自个去吧,当谁是傻子呢?你是不是有感而发本宫不知道,本宫只知道你们母女俩这是当众挤兑谢大小姐呢!谢大小姐如今是平北侯府的大小姐,东宫的事,你们问她做什么?两位为何不直接问太子爷去?天天对着太子爷,岂不更容易有感而发?”
好些人“扑哧”偷笑出声,馨嫔娘娘真正是。这性子也没谁了!
难不成平日里她也这么怼皇上吗?
春嬷嬷一张老脸青青白白,“老奴没有、老奴不是”
方小柔哪儿受得了这样当众的羞辱喝斥,顿时哭了起来:“馨嫔娘娘冤枉啊,奴婢怎么敢挤兑谢大小姐!奴婢、奴婢这样的身份讨好她还来不及。”
馨嫔可一点儿不顾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没有不忍只有愈加嫌恶:“原来你也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本宫当你不知道呢!既然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你也敢哭敢闹?”
方小柔一噎,不知道还该不该哭。
馨嫔又“嗤”的轻笑:“你们母女俩不是喜欢伺候太子爷吗?依本宫看,这也容易,偌大一个东宫,上上下下不知多少杂活儿,你们何愁没有地方为太子爷效劳出力呢?大可不必如此哭诉!”
方小柔和春嬷嬷脸都青了。
杂活?
她们是干杂活的人吗?
她们想的是干杂活吗?
宜兰郡主也悟了,笑道:“原来如此呀!春嬷嬷,那你大可不必担心啦!便是将来年纪大了,做不了旁的,洒洒水、浇浇花想来也可以的,再老一些,动不得了,太子表哥定会派人照顾你。方小柔也一样,你们忠心耿耿、一心一意想要为东宫、为表哥做事,表哥一定会很感动的!”
众人:“。”
春嬷嬷、方小柔脸色更青了。
馨嫔也忍不住好笑,随后又正经的点点头,“郡主所言极是!”
春嬷嬷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靳大夫人想了想,这时候领着邢茹秀上前,她拉着谢云姝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说清楚了便好!岂不皆大欢喜?都是自己人,闹出不愉快就不好了。”
靳大夫人这一掺和打岔,春嬷嬷脸色微微缓和,屈膝福了福:“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这会儿说这个,谢大小姐可别往心里去。”
谢云姝摇头笑笑:“怎么会?嬷嬷对太子爷忠心,这是好事呀!”
馨嫔也没追着春嬷嬷母女俩穷追猛打,一笑了之,向淑妃等道:“几位姐姐,咱们是不是该散了?一会儿还要为先皇后抄经呢,我写字慢,怕是要早些写。”
三妃听着皆笑起来。
景妃笑道:“还是妹妹最有心!”
淑妃也笑道:“可不是,这样老实娇憨的性子,怎么怨得人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