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严锐心思重,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他要是不愿意说,谁都不会知道。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许沅感觉自己都要把试卷都看穿了,严锐才突然说道:“我放假要去冬令营。”
许沅回头看他,“为什么?”
严锐没吭声。
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她?她昨天才说过的话,他今天就忘记了?许沅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是她平时太好说话,让他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她道:“知道了。”
许沅生气的时候和严锐不一样,他总是弄得声势浩大,不爽都写在脸上,相反,许沅就生得悄无声息,只是在某几个瞬间,会表现出和平时不一样的冷漠和疏离。
严锐察觉到了,所以他的气压也开始变低。
那一天坐他们周围的同学都有点不太好过,毕竟气氛太恐怖。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下,回家的路上严锐试图找一些话题和许沅聊,她也搭腔,但就是平静得让人感觉到焦虑。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两人完成学习任务要休息的时候,许沅放下笔就准备回房,严锐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握住她手腕。
“你在生什么气?”
许沅神情平静,“我没有生气啊。”
“你生气了。”严锐笃定。
许沅挣了挣,想抽出自己的手,但严锐拽得很紧,她心里有点冒火。她深吸一口气,克制道,“我真的没有生气。”
严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脸色越来越沉,没说话也没松开她,摆明了不信。
两人无声地对峙。
许沅的脸也冷下去,所以呢?明知道她生气了,也不肯解释吗?她觉得自己说得挺清楚的,要求也不过分,只是让他遇到问题的时候,不要一个人扛,她宁愿和他一起面对,也不要一个人猜,猜来猜去更心慌。
他突然又要去冬令营了,难道不应该告诉她为什么?
他眼里怎么看待她的?是觉得她是个无法抗事的软蛋吗?
如果是这样,她能气得发疯。
但她越气,神情反而越平静,情绪没有一丝起伏。
僵持了几分钟后,许沅见他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也没了耐心。
她直接问道:“为什么突然要去冬令营了?不是说没什么把握,不打算浪费时间?”
许沅平时声音总是很轻柔,这会突然用一种毫无起伏的声线,显得压迫感很强,这让严锐回想起,许沅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拿捏的人,只是她不常生气,显得脾气软。
但这不代表她是个没有气性的人,她只是觉得很多事没必要较真,但遇到她觉得有必要较真的事情,她会比任何人都执着。
严锐眉头微蹙,原本想好的理由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他知道自己说了许沅也许不会再继续追问,但这事绝对不会因此就过去。
她不好糊弄,她敏锐得惊人。
严锐突然有些无所适从,他软了态度,手指在她手腕上轻轻地磨,低声哄她道:“别闹了,好吗?”
冷白的灯光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