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了然,看向我道:“若是蜀国有适龄的公主,本宫就向父皇请道圣旨,全了小九心愿。”
我笑笑,口中鹿ròu味同嚼蜡。
“回太子殿下,蜀国并无适龄公主。”
太子神色惋惜:“那还真是遗憾。”
太子妃引开话题:“这吃ròu须得饮酒,没有酒,这ròu也吃不爽快。”
奴才们便呈上好酒,我在府里是不喝酒的,四王爷也不许我学。只是没想到太子也是个跟我一样不善喝酒的,我还没醉倒,他倒先被扶去休息了。
酒喝多了头疼,我被彩云扶着去内室换衣裙,这满身酒气回去后被四王爷闻见又要臭着一张脸说我。
太子妃跟着进来,她支开彩云,亲自为我换衣。
“这是今年各地官员花钱买官的名单,我只能凭记忆默出大致,你带回去给他。”太子妃为我戴上一只手镯,轻声附耳说道。
我点头:“嗯。”
这几个月,太子党的几名官员落马,夜里我还曾见过太子秘密到访王府,四王爷演技令人叫绝,若不是我身处此局,恐怕也会像太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酒劲上头,我忍下一声酒嗝,轻声问太子妃:“事成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
太子妃沉默了,我便明白,避而不答,就是回答。现在想想,可能四王爷夺权也有太子妃的原因在吧。
我相信太子妃知晓我也喜欢四王爷,但她不想让我难堪,我们两个就这样维持着薄冰一样的和谐。她其实没有必要顾忌我的感受,毕竟在这场感情的博弈里她是赢家。
我没法去妒忌,憎恨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走在出宫的路上,彩云要为我撑伞,我没让。
过往种种,如今如走马灯一样重现在我眼前。
从我嫁过来的那个晚上,四王爷醉酒将我扑倒在床,嘴里说错了。那是一切的开端。
我那些日子总在想,为何四王爷会说错了这两个字,父皇已经告知大辽要嫁过来的不是长宁,是我。
后来入宫,太子提起我头上的铃兰发簪,我记忆角落里关于四王爷跟太子妃的对视被我回想起来。那支发簪是梳洗时丫鬟在四王爷赏赐的首饰里拿的,我看着漂亮,就选了它。
四王爷为何要将那支发簪放到我的首饰盒里?
我可怜自己,低笑出声。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太子妃看见那支发簪也可以戴到别人头上。太子妃要忘记的,他偏偏不让。
所以他才会说那句错了,不是嫁错了公主,但确确实实也是嫁错了人。
再想到那花环,我仿佛被这苍茫大雪洗干净了眼睛大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