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他放下茶杯,对她温声道,“姚骞的福建督府都督是靠军功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说起来过去十数年来虽在剿灭海盗和倭寇之上不及现在的水师提督府,但主要责任却也不在他身上,所以朕虽有心整顿福建督府甚至逼他退下,但却不会办他,更不会动姚家,所以,他是不会为了一个周家就做出什么谋逆之为的。”
因为现在的福建早已不是当年的福建。
他在这里已经布置五年,福建的军权早就不在姚骞一人手上。
更何况姚骞的长子还在北疆军中任职,那周氏只是姚骞的继室,就算周氏想折腾什么,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来。
阮觅听了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只是,她又仔细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陛下,臣妾曾经跟你举荐韩将军,说他很有才能,果然不错吧。臣妾听说他在这几年剿灭海盗之战中,屡建奇功。陛下觅得良将,不应该对臣妾有所奖赏吗?”
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在看着他,果然就看到他眼神有些暗沉。
她终于确认,他约莫是吃醋了。
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就嘴角翘了翘。
赵允煊看到她嘴角的笑意,也看到了她眼中的光芒,伸手就把她拖到怀中好一阵深吻,然后看她眼中已满是潋滟的迷蒙,才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他的确是一良将。”
阮觅被他吻得有些晕,都已经忘记之前的话题了,听他这般说才慢慢醒过神来,不过这回她却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她了解他,也就是吃些干醋而已。
当年她敢跟他举荐韩城,就是因为了解他,知道他哪怕心里吃醋,却也从来不会因为这个而影响他用人。
他连梁衡都会重用,何况韩城?
不过想到梁衡,她又有些分神。
这一次来,她是想要见一见梁衡的。
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当年幻梦中梁衡和他兵戎相见的画面。
“在想什么?”
他道。
阮觅回过神来,她自然不可能跟他说自己在想梁衡,便笑道:“想起臣妾的父亲给臣妾写的信,他求臣妾跟陛下提一提,请陛下把他调到福州来。不过臣妾听他身边的人说,他在那边做得很好,身体也很不错,想来那里应该很适合他,所以就不必麻烦陛下了。”
当年阮家献出家财,阮觅的大哥被封为福安侯没多久,皇帝又下旨安排了阮觅的父亲阮伯承去了岭南一个偏僻的州县为当地的海务司分司的断事,专门负责那一片海域的海务,同时还安排了专门的人“辅助”他办事。
当地穷山恶水,阮伯承说是在那里当官,其实比受刑还惨,要什么什么都没有,还被人管得死死的。
他跟戚氏都没受过什么苦,受不了,但想走却也走不了,最后就整天里自个儿闹得鸡飞狗跳。
赵允煊知道她刚刚不是因为阮伯承而分神。
现在的阮伯承早就不能再牵动她半点情绪,最多不过是笑上一笑就把信件给扔到一边而已。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再到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