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啊?沈浩一进门,伟哥就用戏谑的眼神说道。那怎么可能,休息的可好了,你看我精神饱满的。那你老扶着个腰干嘛?伟哥,都是男人,心照不宣啦。两人笑闹了一阵,喝了一会茶,也有了精神,开始聊正事。伟哥说着打听来的消息。陈总全名陈天桥,洛小飞,何京林是他拜把子兄弟,不属于任何帮派,专门帮人处理棘手的事情。只要你出钱,不论对象是谁,都会帮你去办。有一次办事的时候,何京林折了,剩下的两人也跑了。陈天桥跑去缅甸,后来才干游轮,做局时有叫九月帮过忙,才有了合作。洛小飞前两年才回的香港,干起了赌船。陈天桥在缅甸有好几个赌场,明山也是合伙人。陈天桥和洛小飞虽然都已洗手不干,但是也不能小看他们。现在两人虽然只赚钱,不惹事,但真的惹急了,杀人放火对他们来说也算是老本行而已。所以还是需要从长计议,洛小飞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帮人带话,需要想好策略。最后沈浩还是有个疑问:伟哥,既然陈总先跟明山合作,为什么游轮又会叫九月帮忙?伟哥神秘的笑笑,说道:陈总是专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平时性格多疑,按照我的理解,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哪天明山靠不住,也可以让九月代替。不是有句老话吗,不能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何况以明山在外面的名声,陈总能不妨着一手吗?两人讨论了一上午,也没有想到最佳的方案,决定先上了船再说。一般的赌船都是注册在第三世界小国家的,只受注册国的法律约束,而在海上,船主就等于是法律。那么如果赌船的信誉不好,很难有客户敢登船去玩。不过看洛小飞的赌船,应该平时很会招揽顾客。登船赌钱的客人比别的赌船多,而且看身份老板也多。九月也有两条自己的赌船,都没有这条客人多。上船后,还没有那么快就设赌局,一般客人吃喝玩乐够了,船也开到了公海,才会开始。沈浩和伟哥也没事做,靠着围栏,抽着雪茄聊天。伟哥,你说这条赌船一年能赚多少个?这可不好说,应该是很可以的。那看来洛小飞不缺钱,甚至说很有钱咯?那么多人吃马嚼的,这么多兄弟要养,为了出海太平还要和各路打好关系,剩下来的也没有你想象那样,不过一年三四个肯定有。明山也有这样的赌船吗?赌船最多的就是明山,不下十条。不过你最好别到明山的船上去玩,那帮人喜欢玩阴的。那明山的赌船生意怎么样?具体我也不知道,肯定比这里少多了,就冲他们的名声,敢去玩的,帮派里的人居多。那明山算不算我们千门里最大的一个门派了?远远算不上,美国唐人街里的唐神,台湾的千秀,马来的华狮,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还有不为所知的隐世门派。明山近几十年靠着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发展的比较快而已。那明山的人多吗?他们的人很复杂,不光是同门同宗,只要愿意听命于明山的,也都能被接纳,所以里面鱼龙混杂,有人也有鬼。伟哥,你从小香港长大的,有没有听过天武门?是个武馆。伟哥想了好一阵才说道:好像有这个印象,不确定,你为什么问这个?有个朋友,是天武门的,整个产业输给了明山,想从明山手里要回来,来找我帮忙。你上次澳门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老段和老文在你这里输的很惨啊,老脸都丢光了。不要因为这个就轻视明山。如果真想帮忙,你得千万小心。我觉得我已经把明山狠狠得罪了,也不怕再得罪一次。浩哥,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两人一直聊到船进入了公海,里面已经开局才移步近舱,换点筹码开赌。两人第一次来,进不了房间的赌局,只能船上到处瞎玩玩,不过有个桌子前沈浩停了下来,有几个赌客吸引了沈浩的注意。这个赌桌玩的二八杠,沈浩注意到几人的筹码几乎是一同跟进的,押大赢大,押小输小。一共三人,除了眼神交流,没有任何的沟通。一个肥胖男人领头,另外两人随从。不过领头的押的都比较小,只有随从才会押几把大的。这个赌桌人气很旺,三人隐在人堆里,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三人在这里赢了十几把,领头先走,随从小押了几把,也撤了出去。沈浩跟伟哥耳语了几句,自己悄悄的跟了上去。偷跟着很长时间,沈浩发现领头玩的都是二八和二十一点那几张桌子,而且荷官理牌的时候领头会盯着荷官手和牌定睛看,非常认真。再看荷官洗牌理牌的手法,都没有问题。沈浩几乎跟了一个晚上,才终于想明白,这是碰到和自己一样天赋的人了。他能通过荷官洗牌时那一个瞬间就能记住牌,几乎和沈浩以前的记忆相差无几。玩法也非常隐蔽,领头先上,看似随意的押注,却在等随从跟来。只要随从过来,押大几乎都赢,也会故意押错几把小的。领头的玩一会,随从赢的够数,领头就会再次撤走。随从还会随意的再玩一会,但是筹码已不再押大。后半夜,赌钱的人慢慢变少,三人就完全撤出赌局,再也没有回来。沈浩回头去找伟哥,发现已经在休息区斜靠着睡着了,心里有点抱歉,轻轻的走过去,把自己外套给伟哥盖了下,一人去了甲板吹风。海面上的一轮红日慢慢爬起,渐渐升高,随着太阳的升起,身上也慢慢有了温度。船已经在返航,活动了一会手脚,回船舱,赌桌已经没人,看伟哥还没醒,自己先去餐厅吃早饭。吃完早饭伟哥已经醒了,不停的打着哈切,看到沈浩进来,问道:一个晚上没睡觉啊?沈浩笑笑,说道:我这体格子,三天不睡觉都行,不过把伟哥折腾够呛,有点对不住了。伟哥站起身,肥胖的身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才说道:浩哥,你我之间,要再说对不住就太见外了,陪我喝杯热咖啡去?好嘞。伟哥平时很少熬夜,所以沈浩让伟哥别再陪着上赌船,反正已经熟悉。独自一人去了一个礼拜,一直在暗暗观察那几人。一个星期,领头的一共去三次,随从会换人,领头的一直是那个胖子。而且每次都控制,不会赢太多引起注意,领头和随从除了眼神,从不说话,就跟不认识的一样。有一次领头还故意让自己输了点钱。在别人看来,胖子就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赌徒而已。如果不是沈浩第一次和伟哥刚上船时,看他们有个眼神的交流,后面却刻意的装不认识,沈浩都不会注意到他们。赌船上的一个房间里,一个五十不到的精瘦中年男子,脸上两条长长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像两条大蜈蚣盘踞在侧脸,正抽着烟在听手下跟他汇报赌船的情况。此人正是这条赌船的主人——洛小飞。飞哥,这两个月我们的客人没少,但是收入比以前明显少两三千万,是不是要查一查?洛小飞吐了一口烟,问另外一个坐着的兄弟:小熊,最近的客人是不是少了?那个被喊小熊的人坐直了下身体,说道:飞哥,房间的客人正常啊,我们的水钱和平时也一直差不多。小刀,那就是你桌子那边少了?洛小飞有点开始皱眉。只见小刀挠了挠头,才说道:飞哥,桌子这边好像这两个月是有点不对劲,但是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这两个月比以前少了不少钱。我也开始查了,但是还没有什么发现。查下桌子上的荷官,会不会有吃里扒外的?洛小飞眉头开始紧皱。嗯,我这就让人查下荷官,看看他们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别大张旗鼓,小心点,客人知道了会说我们输不起,留心着就可以了。嗯,我会注意的,要是给我发现哪个人吃里扒外,一定让他去海里喂鱼。小刀脸上凶相毕露。洛小飞站起身,从桌上的盒子里,每人拿了一支雪茄,重新又坐下说道:查出来再说。有没有可能明山的人过来搞我们钱?刚开始汇报情况的人说道:明山的人应该不会,他们知道这条船是小飞哥的,应该不会乱来。大家都上点心,有什么不对劲的跟我说,不可能莫名其妙就突然收入就少了。洛小飞兄弟几人都点头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