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什么样的蛋?”
徐咨羽:“很普通,跟鸡蛋差不多。”
景深眉头一抖,“所以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像一只小鸡那么大?”
徐咨羽:“比鸡蛋要大一点儿,我生下来的时候差不多有一米高。”
景深:大亿点。
徐咨羽:“我没有婴儿期,生下来就会跑会跳会说话,成长速度也很快,半年就进入了成年期。”
景深缓缓道:“难怪你一周岁就能当影帝。”
徐咨羽按腰的手一滞,在景深腰上挠了挠,景深闷哼一声,回眸用眼神杀人,徐咨羽低头亲了下他的嘴角,“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会更温柔。”
景深转过脸,将脸埋入枕头,没有反驳。
徐咨羽反倒愣住了,试探道:“我说下次……”
景深:“我不聋。”
体位这种东西,谁能赢谁就在上面,景深也不是那种因为被压了就哭哭啼啼发脾气的类型,被压了就被压了,没什么好扭捏的。
徐咨羽相当开心,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俯身在景深肩头轻轻亲了两下。
景深闭着眼,睫毛轻颤,“接着按。”
不知道是徐咨羽按得太舒服了,还是景深太累了,不知不觉他似乎在软绵绵的床上进入了梦乡。
“宝贝起床了。”
温柔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鼻尖传来淡淡的茉莉花香,景深猛地睁眼,对上一双美丽的凤眼,“再赖床就要赶不上飞机了。”
“妈妈……”
景母轻抚了抚景深的额发,吃惊道,“流了这么多汗,做梦了?”
景深怔怔地看着那张深埋在记忆中的脸孔,他长得不太像母亲,除了一双凤眼,其余都更与他的父亲相似,他的母亲原本是位钢琴家,气质高雅,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大声说话,待人接物没人能挑出一点毛病。
景父工作繁忙,景深由景母一手教养长大,他的一言一行都是由景母打造而成。
“到底怎么了,一直发呆?”
景母微笑着整理景深的额发,“我的小男子汉好像有心事咯。”
景深抓住了她的手,景母微愣,收敛了笑容,目露担忧,“是不是不想出国读书?”
“别担心,这次出国读书会很顺利,我学到了很多,也交到了朋友,之后我也没有辜负您的希望,一直很好地长大了,到了快三十岁的时候,还谈了场不错的恋爱,对象是个男人,个性可靠又稳重,我相信您如果能见到他,也会很喜欢……”
画面消失了,景深猛地从床上弹起。
徐咨羽松开手,“我用太大劲了?”
景深不动,徐咨羽看到他眼眶红了,顿时心中一慌,“怎么了?”
景深捂住脸,腰背躬起,无声地落寞。
徐咨羽从来没有见过景深这样示弱的姿态。
片刻的震惊后,徐咨羽伸手搂住景深的肩膀,景深转过脸,将额头抵在徐咨羽肩窝处,肩窝处传来的湿意令徐咨羽又是一震。
景深哭了?
昨天晚上景深也哭了,情到浓处,生理性的泪水罢了,而现在景深的眼泪,落在徐咨羽的皮肤上,却像是烫进了徐咨羽的心里。
徐咨羽环臂紧紧地抱住景深,“发生什么事了?”
景深的声音还是很平静,“我见到我妈了。”
徐咨羽的手臂一松,立刻领悟到了景深的意思,怒火从心头窜出,一路冲到了他的喉咙口,如果不是手上还抱着景深,他真要喷出一口火来,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徐咨羽温柔地抚摸景深后脑勺的头发,“说吧,想顾静松怎么死?”
顾静松实在太不知死活,难道以为他是真的怕他吗?他只是不愿意违背立下的誓言,不愿意看到执行官再次宿命般地反目成仇。
“我一点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