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想激怒我,我越是不会让他如意。”
景深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泪水,“不过我现在也觉得,他还是太烦人了。”
总决选的舞台热闹盛大,贵宾席却缺席了两位重要嘉宾。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过分,几栋医院的楼都空了,景深与徐咨羽置身其中,活像是进入了恐怖电影里的某个特定场景。
“出来吧,你不是想见我吗?”
空旷的声音回荡在医院中,没有一点回应。
景深派人查得明明白白,顾静松现在人就在医院里,而且那种被如影随形的监视感也相当地熟悉。
迟迟都没有回应,大概是顾静松顾忌他身边有徐咨羽在。
景深看了徐咨羽一眼,徐咨羽给了他一个否定的眼神。
长久的僵持之后,景深忽然意识一昏,他马上意识到他又被顾静松拉入某个世界里的某段时间线了。
双手被柔软的束缚带绑着,景深整个人都被绑在了床上,四周都是雪白的一片,他懂了,这是“景深”在伦敦治疗的时间线。
房间内空无一人,景深既不挣扎也不求救,满脸平静地躺在那,内心默默地计时,从楚歌和他早上的经历判断,他怀疑顾静松能力有限,顶多也就只能困住他几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景深对自己计算时间的能力很有自信,他很肯定,他已经至少被绑了五分钟。
看来顾静松的能力远比他猜测得要更强。
似乎是为了打破景深的心理防线,五分钟一到,顾静松就推开了门,他还是老样子,笑容温和而忧郁,穿着一件干净的白大褂。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一进来,顾静松就满脸伤感地说出了这句话。
景深冷淡道:“鼻子很灵。”
顾静松走近,面前的景深还是少年模样,青涩又干净,眼神是成熟的锐利,他是矛盾的结合体,也是顾静松最想要的那一个。
太完美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失去的父母,健康的身体,还是最鼎盛的事业,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顾静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他的腰也越来越弯,双手交握在胸前,虔诚又心甘,“留在我身边,只留在我身边。”
景深:“别靠太近,你口臭。”
顾静松的表情凝住了,脸上笑容浅浅,“你凶我,我也喜欢。”
景深真不知道顾静松是什么时候变态成这样的,难道这就所是所谓的“我要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你是不是在等着他来救你?”
顾静松面露遗憾,“他的能力暂时还无法觉醒,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等着别人来救的只有睡美人,”景深忽地张开手,他手上的束缚带就像是烟雾一样消散了,在顾静松震动的眼神中,猛地拽住顾静松的衣领结结实实地将顾静松砸在了病床上,景深单膝压制住他,“很抱歉,你看错人了。”他现在才是这本书的主宰!一切真相的掌握者!
在景深抬掌的那一瞬间,周遭的景色又变了。
嘈杂的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篮球忽地砸到景深面前,景深下意识地闪避开,目光迎向球砸来的方向。
高大的少年刺头背心,脸上神情痞气,足够英俊也足够邪气,“看什么呢,捡球啊。”
景深捡起篮球,篮球有点旧了,纹路中嵌着深色发黑的泥土,散发着橡胶和汗水的味道。
“喂——”
手上的篮球又被夺走,景深抬头。
“怎么了你,小书呆子。”
对方用手掌用力揉了一下他的头顶,触感很真实,但场景和眼神实在太陌生了,景深试探道:“徐咨羽?”
对方不可思议,“你不是吧,学傻了,连你同桌的名字你都不记得了,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徐进,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