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
南嘤回到包厢的时候,看到自己面前的那杯红酒已经换成了热水。
桌上的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切蛋糕。
南嘤刚坐下,宴怀洲就偏过头来,低声问:“还能坚持吗?”
不过是生理期,她没有那么娇弱,因为喝了一杯冷酒的缘故刚才有点疼,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只是脑海里还在不自觉回响谈月那些话。
她不是第二个陆安棠,她对宴怀洲的喜欢是隐忍,是成全。
这种纯粹又热烈的感情,她甚至都没有让宴怀洲知道。
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生根又悄无声息的放下。
宴怀洲看她低着头闷声的样子,以为她不舒服,手掌自然而然地伸了过去,覆在了她小腹上,掌心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传到南嘤肚子上,进而传至四肢百骸,她脑袋嗡了一声。
思绪止住,抬眼怔愣地看着他。
“再忍一会儿,等切完蛋糕我带你走。”他凑到南嘤耳边很快地说了一句,右手还放在她小腹上,动作轻柔地一下一下揉捏着,左手端起酒杯,和前来敬酒的人碰了一下。
南嘤看着他隐在半明半昧光线里的侧颜,仰头喝酒时凸起的喉结,整个胸腔像是被一把火烧着了。
滚烫的无以复加。
蛋糕切好之后,他递到她面前一小块,是奶油最少的一块,下面是红丝绒,上面铺着一层草莓。
“你不爱吃甜,就少吃。”
南嘤愣了一下,眼睫泛出一丝热意,她很快地眨了一下,然后拿起叉子,挖了一口蛋糕放到嘴边,还是有些甜……
但这份寡淡的甜,中和了她这么多年的苦。
这一刻,她理解了谈月的那句羡慕。
因为她自己都生出了一丝庆幸。
庆幸在她苦了那么多年之后,有人又一次让她尝到了甜味。
宴怀洲看着南嘤埋着头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又近乎珍重地将一小块蛋糕全部吃完,他眸色微动。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从洗手间回来后就不对劲。
他想问句她怎么了,她突然抬起头来,直直地望着他眼睛,眼底情绪复杂,像翻涌过的海浪刚刚回归平静。
她说:“宴怀洲,我其实很喜欢吃甜。”
晚上,宴怀洲没再让她补习语文,出了电梯后两人互道了句晚安,就回各自家了。
南嘤没走两步,顿住回头:“宴怀洲,今晚不许去飙车。”
宴怀洲也顿住步伐,回过头,挑眉道:“嗯。有点醉,回去就睡。”
南嘤扬了下眼尾,得寸进尺:“以后也不许去。”
宴怀洲笑了:“还真要管我啊?以朋友的身份?”
南嘤平静地看着他:“先以朋友的身份,以后再说。”
宴怀洲笑意更深,看了她几秒,缓缓点头,“好。”
“以后晚上没事我都去给你补课,你如果还失眠的话……”南嘤抿了下唇,“可以给我打电话,多晚都可以。”
南嘤说完这句后,没等他回答,转身快步走了,开锁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