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掩盖住了她的心跳声。
收拾完上床的时候,手机响了下。
【宴怀洲:好。】
南嘤看着这条消息,眉眼轻弯。
接下来几天时间过得很快,倒春寒过去后,因为冷空气侵袭,南城气温异常的骤降下来,接连下了几天小雨,比往年都要冷些。
学校里的人都套上了薄棉服,随着后黑板上的高考日历倒计时一天天缩小,高三的学习氛围也都空前浓郁。图书馆还有晚修自习室每天都爆满,有些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也会拿着本小册子边吃边背,学校到处都充斥着一种紧张感。
打架闹事的也少了很多,陆安棠应该是跟家里抗争成功了,回来照常上学,但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所有棱角好似都被磨平了,遣散了那些小跟班,每天独来独往,不跟任何人交流,整个人又孤僻又阴郁。
班里人还讨论过一段时间她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后来渐渐的也没人提起这个名字了。从前耀武扬威、光芒万丈的公主跌落尘埃,成为了最隐形的透明人。
有人唏嘘,但没人同情。
南嘤乐得如此,自然对她也视而不见,她不在乎她发生什么,还会不会出国。
晚上照旧去宴怀洲家听他讲课,怀鹿和拳击馆的工作她都辞了,她现在一门心思扑到了高考上面。
几乎每晚,宴怀洲都陪着她学到三点多。
他们进度不一致,薄弱科也不一样,学习的时候互不打扰,但都彼此督促,互补长短。
在宴怀洲的讲解下,南嘤已经把他那本5厘米厚的物理笔记吃下来了。宴怀洲也每晚抽出20分钟老实背作文素材。
四月初,南城的气温竟然径直降到零下十几度。
周末晚自习结束后,高三楼里的学生一个个拖着疲惫的步伐无精打采往外走,却不期然有谁惊喜大叫了一声——
“哇!下雪啦!”
“是初雪嗳!!”
随后引起一阵骚动,前一刻还蔫了吧啦的人全都来了精神,争相恐后往教学楼外面冲。
南城少雪,这边的人很多从出生都没见过雪,所以都格外激动。
南嘤和宴怀洲心有灵犀地等着蜂拥的人群散后,才慢悠悠收拾好东西往校外走。
出去的时候外面雪还在下,地面已经覆上了薄薄一层,银装素裹,经路灯一照,像是皎洁的月光。
学校里今日逗留的人格外多,有人拿起偷偷带来的手机拍照,有人被洁白雪花迷了眼睛借此崩溃哭了一场释放压力,有人对着初雪大声许愿——
“高中太操淡了!老子今年一定要考上xx大学!”
“我希望毕业后我喜欢的女孩能答应我的表白!”
“我希望和XXX考上一个大学!”
南嘤和宴怀洲一直在人群的最后,漫无目的地踩雪玩儿。
暖黄的路灯下,鼎沸的夜里,人声渐渐隐去,周遭只剩飘雪声和他们的踩雪声。
宴怀洲落后半步,突然叫她一声:“南嘤。”
“嗯?”
细雪纷飞,女孩在荧荧灯光下缓缓转过头,发尾扫过脸颊,衣衫带雪,眉眼含笑。
看得出来很开心。
原来她也喜欢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