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蕲静静看着这两个人。
贺灵川目视前方,而伏山越干脆与他对视。
良久,白子蕲才轻声道:“无妨,反正程俞明天就会醒来,到时再听他怎么说罢。”
贺灵川和伏山越心里都在大骂,那你今晚着急审这审那,审个P啊?
然而伏山越表面上还得摊一摊手,作出漫不在乎状。
白子蕲望了望窗外:“再有个把时辰天亮。这都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我们先回去洗漱休憩,明天午后再重审吴楷如何?”
伏山越打了个呵欠:“甚好!”
两边都往外走,县衙门口分手告辞。
……
白子蕲目送伏山越和贺灵川骑上座骑,一路小跑离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樊胜这时才赶来县衙门口,讪讪道:“白都使,方才岑夫人……”
白子蕲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跟我来。”
樊胜跟着他重新走入县衙,走进程俞的隔间。
屋内无窗,门口立着两名侍卫。
“若我所料不差,今晚他可能遭遇一些意外。”白子蕲指着程俞道:“从此刻起,你就在这里守着他,直到明天午后提审。”
樊胜赶紧应“是”,又道:“意外从何而来,我去消灭了它!”
白子蕲笑了:“不必,容我试他一试。”
樊胜也不是个蠢人,很快回过神来:“白都使要拿这人作饵钓鱼?”
白子蕲点头:“一点猜想而已,不妨验证看看。”
樊胜随他走进去,忍不住问:“如果意外没来呢?”
“要么,这人清白。”白子蕲又笑了笑,“要么,这人其实更难对付。”
……
离开县衙,贺灵川深吸一口气。这个邻水而生的城池,八月的晚风中饱含潮湿的水汽。
今天过得太充实,连他这么精力充沛的人,都感觉到了疲惫。
一桩又一桩突发,应接不暇。
驰在无人的街道上,他问伏山越:“这位岑夫人,为何人人都怕她?”
大司农的确是位高权重,小官和小民都要仰望,或许连赤鄢国君都敬其三分。可白子蕲是什么身份,侍奉神明的都云使!樊胜能在皇城根儿下统军,也深得妖帝信任。
这两位对上岑夫人,为什么也是一脸无奈?
伏山越挠了挠脖子:“姚杏宁从小天赋出众,修行刻苦,很早就投身行伍,军功比她丈夫丰硕多了,正好是我贝迦国第六十位女将军,虽然是杂号将军。当然这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