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逐渐深浓,得了云天保证的云追月这一夜睡的很香,而一墙之隔的云天却在她睡下后,翻墙来到城门口,与在马棚等候多时的远叔汇合。
“这个点,还担心你在城中出现纰漏,被人发现了。”远叔见到云天,立马从马棚里牵出两匹马。
“许久未见阿姐,多陪了她一会儿。”
远叔:草,是一会儿?忘了今晚什么好日子?杀人这等激奋人心大喜事,比不上陪阿姐?
“他们安排下去了?”
远叔回神,“曷鸠营的兄弟先行做下埋伏,就等我们赶过去,那咱走?”说着便要去牵马。
云天适时抬手止住,望向出城方向,那边是一望无际的黑,与他身上的衣着融为一体。
“不骑马,我们直接过去。”说罢,一撂衣袍,跑进茫茫夜里。
晚了一步的远叔不舍地回头看了看马棚里那两匹高大健壮的马儿,撒腿跟上,“草,你就想废掉爷爷这两条腿。”
往来商客百姓官员要进入北漠,率先到达的第一座城府,便是葫芦城,进入葫芦城才算是踏入北漠境地。
而葫芦城是一座人造城府,四周除了茫茫荒野,只剩下满地黄沙。
是夜,一队从京都出发,衣着简便却个个身傍功夫的商队路过此处,商队之大,足有一百多号人。
领头人是个四十多的男子,看上去一身文弱,但长相精明,队伍里的人显然都是听他行事。
“大人,这里距离葫芦城还有一大段路程,若继续走下去的话恐怕至少还要两个时辰。”
文弱男子命队伍停下,由身边的人扶下马车,顶着刮在脸上的风沙转石,闭着眼艰难道:“四野茫茫,风沙盖地,这北漠境地处处危险,也不急于一时,命人就地停下休息。”
说完便急不可待地钻进了马车。
而不远处早已先一个时辰埋伏在此地的曷鸠营,等看到前方队伍停下后,这才收起手上的刀子,低声道:“他们准备在这里休息,我们静观其变,等老大命令。”
“是。”
从昆仑府一路往葫芦城赶来的云天二人,凭着对四野荒漠的轻车熟路,不消一个时辰便钻进了在葫芦城早准备的一间屋子。
远叔歇在凳子上,尚喘着气,“你说你,好好的马儿不骑,这会儿把老子累成牛马了。”
云天给他倒了一杯水,“动静大,恐会被人发现。”
远叔一口饮下还不够,去自己腰间摸水囊,“那些人还未进城,怎么会这么快发现?”
云天未答,起身望向窗外的星星点点火光,远处隐隐约约有人声犬吠传来。
从京都来的那帮人自然没这么快发现,他要防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昆仑曜。
上次进府亲自把戎人蛮夷几个部落要合作攻打北漠的消息交到他手中,昆仑曜想必这些日子一刻未歇下。
先前,远叔已经按照他的吩咐,把这一消息透露给了胡郝广,急功近利一直都得不到赏识,意欲要为自己正名的世家贵公子定是想要迫不及待的干些大事。
而胡郝广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受父辈蒙阴的世家子,他虽无能,但背后却能扯起一大片人,譬如京都那群越过宫里,把手伸到北漠军营的人,譬如安王和齐宣王。
昆仑曜一定是早有所察。
而这次北漠边界恐有异变,要防的不止是戎人蛮夷,还有京都那群牛鬼蛇神,今夜便是如此。
云天冷笑,他势必要赶在昆仑曜前面把人拦杀,否则阿姐该说他不思进取了。
“远叔,我们走。”
屋子里寻了个舒服地才躺下没多久的远叔,“啊,就走?不是在这边等人?”
云天回头,面上出现厉色,笑道:“再等下去,人不够你杀。”
“奶奶的不早说,走走快。”
葫芦城一间驿站内,胡郝广坐在椅子上,看向站在底下的一个人。
“我不是前段时间传信回了京都,怎么父亲竟就叫你一个人前来?你来有何用,能助我一举歼灭戎人?”
胡郝广满脸不悦,怒目看向底下那名风尘仆仆从京都而来的府兵。
前段时间,他晓源营的士卒与曷鸠营郭明远那粗鄙小民背地里一起赌钱,喝酒尽兴时从他口中听到一个天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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