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部分字画很神秘的就失踪了,会不会是妙语儿,就是赵新福卷走的呢?账本上都有记录,东西就悄没影儿的没了……”任千里看着夏风朗又掏出烟,赶忙划着洋火儿,帮着点着了。
“不好说,我总是有种感觉,那个妙语儿和这些案子脱不开干系?”
“有理由吗?”
“没有特别有力的……”夏风朗摇摇头,看着窗外厚重的夜色,“就是没来由的想法。而且,从四起案件被害人的尸体来看,凶手报仇的可能性非常大,剜眼割舌这些行为都是在泄愤……既然醉风堂破落消失了,福贝勒也早已在多年前得了痨病身亡,那凶手为什么还要把醉风堂主人的名号抬出来呢?这很大可能就是寻仇……”
“福贝勒没有子嗣,两个儿子都是幼年夭折的,那几个福晋也都是柔弱女子,死的死散的散,就是活着如今年纪也大了,家都败了,还能有谁过了这么多年冒着风险报这个仇呢?再说了,那些倒腾古董的能和当时的贝勒爷结什么仇?”任千里伸了个懒腰,缓缓道。
“所以说,我觉得妙语儿和这案子有关系?”
“一个当年的书房下人能为主子做这么大的事儿?”
“这个倒没有头绪,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没有任何证据,明儿先会会再说……”
“妙语儿!怎么叫了个娘们唧唧的名儿……”任千里叨咕着,摇摇头。
“如今人家可是叫赵新福,堂堂北平大商号的老板,你可别轻视了这人,还会变古彩戏法呢!走,回家睡觉,明天说不定就能揪出个线头儿来。”夏风朗站起身,披上大衣说。
第二天上午从致雅斋出来时,天上飘起了雪花儿,洋洋洒洒的,放眼望去一片银装素裹。夏风朗长出了一口气,白色的哈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远处的钟鼓楼若隐若现隐藏在雪雾中。
四家古董铺子都重新查访了,终于找到了有价值的共同点,那就是这四名受害人,都经手过福贝勒曾经收藏过的古董珍品,低买高卖,狠赚了一大笔。
但那些醉风堂里的古董是怎么到了铺子里,伙计们却一无所知,经过手的掌柜们都横尸街头,货物来源这条线自然也跟着断了。
但这对夏风朗来说,至少明确了侦查方向,因为这个共同点无疑是最可疑的。
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北平城的古玩行还有谁经手过这批古玩字画,要用最快的速度查访出来,一定要比凶手快。
跑在凶手前头,不但能阻止他再次作案,还能堵住他。
路面的雪越来越厚,随寒风打着旋儿,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大小买卖铺户的门脸儿也显得有气无力,整条东市大街都死气沉沉的,好像被雪掩埋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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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朗掖了掖警用大衣的领子,顶着寒风朝前走着。
“这鬼天气,警车被上头征用,连黄包车都看不见……”任千里顶着风依然自顾自地嘟囔着。
“走吧,好在离东直门不远,咱得紧着点儿,赵新福是个大忙人,见一次可不容易!”
两个人顶风冒雪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见后面有人扯着脖子大声喊着。
“头儿……头儿……”身后雪雾中,一个黑色身影飞跑着靠近了。
夏风朗仔细看着追过来的人影儿,原来是警队的便衣探员——吴清闲。
可能正是叫了这个倒霉名字,这人整天都显得忙忙叨叨,让别人觉得没有一刻清闲。
“头儿,可下找着您了,我顺着这几家古玩铺子一路追过来,刚到一家就说您刚走。好家伙,可把我累苦了……”
“别废话,有事儿快说。”夏风朗知道,吴清闲这么找自己,一定是有事儿,而且一定是大事儿。
“等……等我把气儿喘匀了啊……”吴清闲手拄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古树街出命案了,死了一个……一个日本人,大东亚商社的。”
“日本人怎么了?死了就出现场啊,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下午把线索汇总到我这儿。”
“不……不是……那孙子也被剜眼割舌了,和那几个掌柜的死法一样!”吴清闲急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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