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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
“臣拜见太后。”陈宜中连忙上前,拜倒,解释道:“臣……”
“啪。”
有什么东西砸在了他的官帽上,之后掉落在他面前。
那是一只玉坠耳环。
“太后……”
再一抬头,正见谢道清含怒将另一只耳环也摘下,用力向他掷了过来。
“祖宗基业在此,我本不欲迁都,而你几次请求,却是戏耍我不成?!”
谢道清抬手叱喝一声,转身便走,喝令仪驾转回后宫。
陈宜中连忙请罪,请求内引奏对,谢道清却不肯再见他。
“彭”的一声,后宫的宫门闭上。
迁都之事竟就此作罢。
“哈?”
陈宜中苦笑一声,转身回顾,落日已在宫墙处散尽最后一缕余晖。
“祖宗基业在此?可笑。”
……
本以为这夜就这样了,然而,当陈宜中再次回到家中,小厮却上前禀报了一句。
“相公,有客来访,说一定要见相公,正在前堂坐着。”
陈宜中眉头一动,迫不及待问道:“谁?”
他心里隐隐有种期待。
期待那个惹人生烦的王荛再来一趟,只为了劝降他。
小厮却是道:“是两浙东路抚谕使全相公。”
“全永坚?”
陈宜中初时有些失望,但略一沉吟,还是点了点头。
他整理了自己的官袍,道:“备茶……”
~~
次日。
谢道清怒气依旧未消,不肯见臣子。
但宫门还是开了,有御医依常例入宫来为赵禥诊断。
隔着层层黄幔,全久看着赵禥那张毫无生气的脸,道:“他看着就像是快死了。”
“所以我们要准备好退路。”站在全久身后几步的全永坚应道。
“国都要亡了,还退路?”
“谢道清装模作样,还不是想要投降?呵,她真以为李瑕不会为难她,蠢妇。”全永坚道:“我们却要清醒,我们得罪过李瑕,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你得罪了他,不是我们。”
“你别忘了,你下令毒死赵衿,而赵衿如今就在李瑕身边,还有阎容那个毒妇。你觉得她们会放过你吗?”
“我恨不得自己发了疯。”全久道,“一刀捅死那个废物。”
全永坚一开始没听懂,愣了愣之后才明白她说的“废物”是指赵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