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运气就那么坏?为什么我嫁给了世间最无能的废物?”
全久回过头,盯着全永坚,又问道:“这就是全氏给我的一切?”
“够了,我没工夫听你这妇人抱怨。眼下的关键是带着赵昰南下,宫外我已经联络好了,宫里却需要你安排……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全永坚说着,忽然发了火。
因为全久的眼神始终是带着蔑视,一副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的表情。
她脸色很白,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时候,她还精心化了妆容。乍看还是一位端庄美丽的皇后,走近了却能感受到一种怨恨、疯狂交织的气质,教人不舒服。
全永坚就很讨厌与这个妹妹相处,却又有些害怕她。于是发了火之后便放缓了语气。
“我也是在救你,不然我忙前忙后为了什么?你就不想当太后吗?”
全久反问道:“什么时候走?”
“就在这几日。”全永坚道:“我已与陈宜中说好了,他会想办法让我们名正言顺地走,方便以后号召天下。”
“做得到?谢道清一心投降,她怕李瑕怪罪,必不敢送走赵昰。”
“能。为大宋保留血脉是正理,只要陈宜中提了,谢道清没有理由反对。”全永坚道:“到时他会调兵马护送我们……温州往南多山地,往后便是回不了临安,在闽地称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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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江府。
被征用为行军大营的府衙灯火通明,高长寿正在召诸将议事。
“旨意你们都看到了,陛下不希望战火绵延,在我们攻取临安之后宋廷还有人在南方顽抗。”
“大帅,末将有一计。”
“说。”
陆小酉走上前,在沙盘上指点起来,道:“大帅率大军沿运河而下之前,何不遣一支小股骑兵绕太湖,走湖州,抢先封锁宋廷逃窜的路线。”
“江南水网交织,骑兵单独南下,遇江河如何行军?”
“我大唐民心所向,末将相信沿江必有舟船相济,请大帅允末将一试。”
“好,陆小酉领命。”
一枚令符抛了出去,陆小酉匆匆退出大堂。
有士卒与他擦肩而过,赶到堂上,禀道:“报大帅,丹阳县已归顺!”
那就没什么好议的了。
高长寿指了指沙盘,道:“我们离临安已只隔着两个城池了,常州、苏州,南征灭宋只差最后一口气,万不可在这最后出了岔子,你们务必督促士卒秋毫无犯,若敢有扰民者,严惩不殆!”
“大帅放心!”
“让将士们好生歇一夜,明日攻常州。”
“喏!”,!
怒。
“臣拜见太后。”陈宜中连忙上前,拜倒,解释道:“臣……”
“啪。”
有什么东西砸在了他的官帽上,之后掉落在他面前。
那是一只玉坠耳环。
“太后……”
再一抬头,正见谢道清含怒将另一只耳环也摘下,用力向他掷了过来。
“祖宗基业在此,我本不欲迁都,而你几次请求,却是戏耍我不成?!”
谢道清抬手叱喝一声,转身便走,喝令仪驾转回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