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仪从未见过有人送一院子药材还送狗的,且那狗看着傻乎乎的,长了一身雪白雪白的毛发,唐棉下却管它叫小黑。
王嘉仪看着傻乎乎的唐棉下和傻乎乎的小黑,不禁有些佩服送这狗的人,能找到这样衬唐棉下的狗也是不容易。
定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她蹲到唐棉下对面去,伸手摸了摸小黑毛茸茸的脑袋,同她想象中一样柔软。
这一刻,王嘉仪一丁点都不嫌弃这狗长得傻了,她一心只觉得这傻狗可真好摸,不愧是她一直想养的京巴犬。
可是,这么白的狗,唐棉下竟然叫它小黑?
她不是很明白,疑惑地问道:“这狗明明是白色的,你为何给它取名叫小黑?”
王嘉仪问这问题,手上摸狗的动作却不停,甚至把唐棉下的手挤到了一边。
不过唐棉下并不介意和姐姐一起摸小狗,上辈子她被景砚南养在长明殿,除了他根本没人陪伴自己,现如今有人同自己一起玩,她反而更加开心。
唐棉下笑嘻嘻的,两根手指扒住下眼皮做了个可爱的鬼脸,道:“因为送我小狗的人总是穿一身黑衣裳,他的心也又黑又硬,所以棉棉给小狗起名叫小黑。”
“送你小狗的人?”王嘉仪挤了挤眼睛,敏感的神经嗅出了不对劲来。她顺势八卦,“送你小狗的人是谁?!”
唐棉下撅了噘小嘴,“是陛下。”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小黑皆是他送给自己的。
重生之后,唐棉下本想提前自己买走小黑,可还是被景砚南抢先一步。
或许小黑被暴君送给自己才是最终的宿命呢。
可是……陛下送给她小狗却不让她亲亲抱抱小狗,只许她亲他抱他。
唐棉下不自觉轻轻叹了口气。
她和小黑都很怕陛下,上一世唐棉下每日晨起许下的愿望都是希望政务忙一些再忙一些,这样陛下就脱不开身没有时间管她啦。
可悲哀的是,无论景砚南有多忙,都不会顾不上唐棉下。
他总是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也总是能有时间陪在她身边,即便她可能并不愿意有他的陪伴。
在唐棉下看来,陛下精力未免太过旺盛。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自己若是能有他十分之一的体格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虚弱,稍微多动动便觉着累。
唐棉下也时常惋惜,若是她能同小牛一般壮实,就能没日没夜地疯玩了!
虽唐棉下口齿清楚,但王嘉仪听后并没有联想到宫中的陛下,她第一时间以为这是一个人的名字。
毕竟他们魏国的陛下是个人尽皆知的暴君,恣睢暴虐、杀人如麻,唐棉下一个三步一咳五步一喘的娇弱小姑娘怎么会同他认识?
“那人名叫毕夏?”王嘉仪啧了声,问道。
她依然一副极感兴趣的八卦样子,只是心里不禁想,这名字叫起来也是够奇怪的。
什么样的父母才会给孩子起名叫毕夏呢,叫出来岂不很是僭越,这同取名叫做父亲母亲诸如此类又有何分别?
王嘉仪越想越觉着这名字很是奇怪。
唐棉下抬了抬下巴,咬着唇回忆了一番。她平日里不叫他名字,都是叫他陛下,旁人亦是这般叫他的。
事实上唐棉下知道他的名讳,他是陛下,却总让自己叫他“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