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点点头,送走徐达后,她取来镐头。
楚秋好奇徐青青为何不立刻应下来。
“那可是魏国公,做他的女儿不好么?将来不仅有富贵日子等着你,还一定会嫁个顶好的权贵郎君,换我我肯定立刻就应了。”
“这种事哪能随便应,假的真不了,若将来发现不是,岂非难收场。再者说,王孙贵族的生活可不是你想得那么好。没听过一句话么?侯门一入深似海。”
老百姓吃不饱,过得穷苦,当然羡慕贵族人的生活。她现在衣食住行样样不愁,在道观自由自在,国公府那边可是束手束脚的生活了。如果可选择的话,徐青青宁愿不去,但前提是她得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徐达的女儿。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楚秋扛起自己的镐头。
“我记得师父说过,她将那女婴安葬在了路边梧桐树下。从金河村回道观这条路,只有两处地方长着梧桐树。我们现在就去挖挖看树周围是否存有婴儿的骸骨,如果有,我便不是他的女儿。”
二人从平安观出来,一起下石阶,楚秋突然惊叫一声滑倒。
徐青青忙搀扶住她,楚秋痛得流泪,直喊脚疼。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打了我一下!”楚秋不太确定道。
“我先扶你回去。”
徐青青用药酒为楚秋揉搓了脚踝后,才动身去挖骸骨。
天色大黑前,徐青青将两处梧桐树的四周都挖遍了,没找到一根骨头,只好悻悻而归。
丘福满头大汗地赶回凤阳府,将他手里的布包递给属下,便立刻将徐道姑不欲认亲的情况回禀给王爷。
“属下都办妥当了。”
“取一坛虎骨酒给徐国公送去。”
朱棣说话时手里把玩着螭虎玉佩,话音刚落,手便松开,玉佩落地而碎,声脆悦耳。
丘福缩紧脖子,安静如鸡地告退。
次日,天刚蒙蒙亮,徐达便抵达平安观。
他大步流星走到会客堂,自带着杀场将军威风凛凛的气势,张口便询问徐青青考虑得如何。
那一双眼充满了期待、渴望、审视和逼仄之意,比酸萝卜炒粉复杂多了。
因为昨天没找到婴孩的遗骨,徐青青现在也不确定原主是否真为魏国公的女儿。
如果是,血缘关系割不断,她有义务认祖归宗,回去探望原主生病的母亲。如果不是,似乎没办法不是,瞧魏国公如今这架势已然认定她了,
所以还是要参照第一条。
对方可是当朝正一品大员,有功勋、有爵位、有军权,在封建社会里,这就是一座坚硬的大山。而她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小道姑,一个脆弱的小鸡蛋。她连石头都撞不起,更别说撞山了。
在没有第二种选择的情况下,小鸡蛋懵呆又明智地点了头,应承下来。
徐达乐了,笑得颧骨仿佛高出一截。他二话不说,立刻带徐青青回京。
三日后,他们便抵达魏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