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雾绡阁前被师父拦住,后来在阁内转了一圈,也不曾见过五公主容寻双,可按照游与明的说法,他们是在风袭玉“嗅”到龙的气息后才遇到的容寻双。
那么当时的容寻双,很有可能就在雾绡阁内。
而雾绡阁……
是摘星楼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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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安徽黄山毛峰
寥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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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在水心思电转,面上却风平浪静,似乎只是沉吟了下,便开口道:“还请四殿下告知。”
容承镛道:“不急,在这话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
这是要谈条件的意思了。
江在水倒是不觉得不对,只是有些奇怪——容四皇子看上去不像是个沉不住气的人,比起用这种模糊不明的信息空手套白狼般一对一交易,卖个人情打好关系似乎能得到更大的长期收益。
他这样选择,只会有两种可能:其一,此事实在事关重大,重大到用来卖人情是笔血亏的交易。
其二——雍都城的形势,已经不容许他放长线钓大鱼了。
不管哪种可能,于他们都不算什么好事,她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道:“殿下请讲。”
容承镛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笑意也淡了下来,语气轻且肃然,“我想请你,帮我杀了国师。”
江在水瞳孔骤缩。
国师……路云霁?
“四殿下。”她缓声道,“我需要知道你的理由。”
容承镛脸上又挂上了温和的笑意,“国师与丞相大权在握,我身为皇子,想要收拢权利有什么问题吗?”
“收拢权利并不一定要杀死国师,而且,你为什么不需要我处理丞相?”江在水问道。
容承镛不正面回答问题,反而道:“我告诉你原因,你就会答应我吗?”
江在水沉默。
“想必大小姐对五年前的谢府灭门一事,也该有所耳闻?”容承镛淡淡道,“国师本就不是什么手上干净的人,又是你们四大门派逃出来的东西,大小姐清理门户,难道不是理所当然?”
“可他现在是国师。”江在水抬眼看着他,“修士不得插手人间王朝的政治,国师若是死了,王朝定然会动荡。”
容承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愣了一下,笑出了声,“江大小姐,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如今的王朝不动荡吗?如今的国师不是修士吗?如今王朝的动荡,难道不是这个身为修士的国师一手挑起的吗?
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像是从深幽的渊狱里爬出:“是你们四大门派先管不好弟子……”凭什么要流毒到我们大庆朝?!
你现在和我说修者不入世,那当年路云霁他入朝做国师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四大门派出面降罚?
容承镛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上来的念头。
……其实他也知道,他如今这个境况,怪不到国师头上。
国师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害天害地,也没来得及害到他脑袋上。
他只是……看着恶心。
“抱歉。”江在水和他同时开了口,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又彼此移开了目光。
容承镛静了片刻,先开了口,“抱歉……修士有修士的规矩,江大小姐所说的没有问题,是我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