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嫌慢?若是再配些坐胎药,或许会早些。只是是药三分毒,夫人体弱还是少些药物干预为好。”柳太医站起了身,准备写些补血的方子给他。
崔珝伸手,拉住了柳太医。
“不,不是急,是不想。半年前,我曾无意中救过她一次。”
崔珝想起了那次迟兮瑶落水后,找来的大夫所说的话。
“那时府中寻了位大夫,替她把过脉后,说她不宜在二十岁前有孕。”
“我并不心急与子嗣之事,便真是无缘没有子嗣,我也是不在乎的。”
“一切,都希望太医以夫人的身体为主,开药方,也务必以调理好她的身子为首要目标。”
听了他的话,柳太医的眼睛忽然一亮。
他在宫中多年,后宫中多得是为了子嗣四处求医问药的后妃,而金陵城中的达官贵人,也大多都是在意子嗣的。
怎么到了定北侯这,子嗣到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侯爷在意夫人,很是感人。但是当时侯爷所寻的那位大夫办不到的事情,可不代表本官也办不到。”柳太医坐下了身,开始写药方。
“本官在宫中多年,虽官位不显,但可不是光吃皇粮不干活的人。”
“侯爷静候佳音便是了。”
听到柳太医这么说,崔珝也不再说什么了,只点了点头,而后接过柳太医递来的药方,谢过了他。
第二日迟兮瑶仍旧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待到傍晚时分才渐渐转醒,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由于还剩最后一日,这药浴也不能半途而废,崔珝见她醒了,便抱着她去池中了。
这次迟兮瑶倒是没有推开他,许是因为身上疼痛,又流了好些血,她也折腾不动了,任由崔珝抱着她泡浴、为她擦拭身体、又替她更衣。
十日药浴结束,迟兮瑶身上的毒也都解了。
两人便回了府。
迟兮瑶自打中毒以来,已是好久都未曾踏踏实实地双脚落地了,辅一回府,她便高兴的拉着橘若和桃若在院子里转悠了好一会儿。
崔珝则跟在他们身后,默默听着主仆三人叽叽喳喳,没有搭腔。
原先两人规划的好几处,现如今都已开始动工了。
最先做好的便是迟兮瑶要的秋千,眼下又正值秋日,院子里那两棵百年梧桐正簌簌得落着黄叶。
迟兮瑶的秋千搭在两树之间,她高高荡起之时,总能带起落在地面上的黄叶。
梧桐叶打着旋,似飞舞在天边的黄色蝴蝶,将迟兮瑶包围在其中。
崔珝在她的身后,轻轻地推着她。
“若是以后有了孩子,他们跟我抢这个秋千可怎么办?”迟兮瑶突然冷不丁地扭头,问崔珝。
“揍他们。”崔珝面不改色地回答。
“咦,你这人好粗鲁,怎么就知道打人。”迟兮瑶弯着嘴角,边笑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