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很快又将目光投到那轮月上,面色从容,目光淡定,像是方才说这话的并非他本人。
夏余意却就着姿势愣了半晌,不由盯着哥哥的下颚线出神。
他问:“哥哥,你会么?”
穆斯年:“会什么?”
夏余意:“你会让我体会到那种情感么?”
原以为穆斯年会想都不想地回答不会,却未曾想他居然嗫嚅了下嘴角,过了几秒才回:“不会。”
不会让他懂得什么是由爱生恨的。
将爱藏好,便不会生恨。
夏余意一听乐了,“我信哥哥。”
只要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翘盼和爱意便永远不会消失。
作者有话说:
[1][2]引自京剧《贵妃醉酒》
ps抱一丝,今晚比较短小
哥哥不肯陪我睡
夏余意连着两日不着家,若不是清楚他在督军府受不了委屈,夏夫人差点要以为他被绑架了,不然怎么可能一天两夜见不着人,就连个固话都没打进来。
儿大不中留,夏夫人细品了这话,忽而觉着此言差矣,显得不适用于夏余意。
她这小儿子,哪是大了不中留,分明打小便留不住。她自问花在这小儿子身上的心思不比穆斯年少,却不知为何,这孩子就是跟穆家那小子好得跟穿同条裤子似的,反倒不粘她这个做娘的。
真是含辛茹苦养大,不如人家从小唤一声“夫人”。
夏余意乐不思蜀,她这做娘的自然闲不住,禁不住要过去敲打敲打,毕竟俩男孩子都大了,要是往后夏余意依旧一遇到哥哥便走不动道,估摸着很难长大,更别提会遭人笑话了。
于是礼拜天一大早,她便临时打了个固话上督军府,告知她的好姐妹穆夫人要登门拜访,叫她切莫提前将消息透露给她那不让人省心的小儿子。
穆夫人明白,她这是要上门突击检查,好好瞧瞧这好哥俩儿平日都粘在一块儿做什么。
穆夫人其实同样有这个疑惑,只是她不便打扰。
一来,她自是希望两孩子关系好,毕竟两家是世交。
可这二来关系的确过好了些,照别人家孩子这般年纪,早已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就算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都不会给人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错觉。
特别是这两孩子总喜欢寻个地儿独处,她这做娘的好奇心啊,比起夏夫人,只多不少。
礼拜天穆夫人没让下人去喊两位少爷起身,早饭做是做了,只是半天不见人下来,干脆便撤下去,等他们起身了再热。两位夫人静悄悄的,在督军府秘密会晤后,便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
“我倒是要瞧瞧我儿睡醒的模样,孩子大了,晨起见面只能见到他收拾整洁的一面,他小时候抱个枕头,揉眼睛的小模样呦,我可想了很久。”夏夫人用绣花手帕捂着嘴,凑近穆夫人低声笑道。
“你别说,月华啊,衣衣这孩子要瞧见还容易些的呀。”穆夫人忽而换上一副愁容,“瞧瞧我家那小子,四五岁便不肯跟我睡了,哪里还记得他揉眼睛的一幕呦,只怕这么多年呀,只有乖乖记得喽。”
穆夫人说着说着自己酸起来,“终归是儿大不由娘呀。”
夏夫人捂嘴低声笑起,竖起两根青葱玉指并在一块儿,“你这感受啊,跟我是一模一样。”
两人相视笑完,碰巧便来到了夏余意房前,夏夫人将脚步放得更轻,朝穆夫人使眼色。穆夫人意会,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交到夏夫人掌中,眉花眼笑地轻拍了下那把钥匙,用口型道:“无妨。”
夏夫人自小教化高,从未做过这类擅自开锁进别人卧房的事儿,尽管对方是自己的儿子,她此刻也有些畏手畏脚,生怕触及到孩子的隐私。
于是她犹豫了片刻,在穆夫人再三的眼神示意下,才跟做贼似的,将钥匙插了进去。
夏夫人的心情从紧张慢慢放松下来,可就在她转动钥匙的那一刹那,隔壁房间门突然传来一声开锁声,紧接着是门被拉开的声响。
或许因为做贼心虚,一有点风吹草动,夏夫人便觉得连墙抖了三抖,立马又提心吊胆起来。她浑身一颤,卡在孔中的钥匙便发出一声轻响,像是要将她的罪证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