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衣。”穆斯年禁不住唤了他一声,“你真这么想么?”
他完全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更没料到到头来是夏余意在劝他宽心。
不用担心自己会远离他,不用担心他们之间会产生罅隙,只因他是他的斯年哥哥。
“真的,哥哥。”夏余意弯了弯眉回应他,顿了下又开始兴师问罪,“但是哥哥,你还没回我是不是因为去孟同学家被罚。”
“不止。”这次穆斯年回得很快,“还有上礼拜。”
“上礼拜?”夏余意回忆着,突然惊觉道:“原来上礼拜你是有训练的?但为何礼拜五你会来接我,我没发生危险啊。”
“”穆斯年再一次不知该如何解释,好在他反应快,“孟秋文嫌你烦,听闻你那几日经常去找他,我怕他找你麻烦,所以便来接你。”
“噢——”夏余意拉长了声儿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没事的,哥哥,他没找我麻烦。”
“嗯,现下知道了。”穆斯年道,却也不忘多嘱咐一句:“不过他看着不好相处,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些。”
听着这话,夏余意其实想反驳,可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而且哥哥是关心他才会这么说,于是也便从善如流地点头。
见他点头,穆斯年挑了下眉,以为这茬便这般过去了,可没想到下一瞬,夏余意突然问:“那礼拜六那日,穆伯伯让你去书房是什么事儿啊?鉴于你刚刚说谎诓我是北大营的事儿,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再问一遍。”
那两日确实疑点重重,穆斯年被叫去书房后,夏余意便觉着不对劲儿。还记得礼拜天那日,哥哥的状态其实很差,明明前一晚两人互道了晚安,可隔天一起来,他却觉着哥哥一脸疲态,不像没睡好,倒像根本没睡。他问了,可哥哥只道看书看得晚便不再回他话。
他一向觉得只要是事关穆斯年,他的敏锐度都挺高,哥哥虽然那般回了,可他却不信,因为从来没有一天清晨的穆斯年会给他一种浑身冒着寒气的感觉,除了礼拜天那次。
若是将事情联系起来,他突然觉得好解释很多,也恰好能解释他心中那股异样的来源。
可想是这般想,他倒是不希望事情如他所想,因为那便意味着,哥哥从礼拜六开始便已经在接受惩罚了,连着好几日被泼冷水,哥哥的风寒或许会比他看到的还要严重。
瞧他想得到答案又一脸为难的模样,穆斯年不打算再瞒着他,“就是你想的那般。”
穆督军把他叫到书房训了一上午,让他去领罚。
夏余意:“”
得到回答他心里真的更难受了,于是他垂下眸去,也不说话,就只是将穆斯年的另一只手拉过来,然后将他的一双手都紧紧握在掌心中,闷闷道:“哥哥,我给你暖暖手。”
似乎这样做能帮哥哥驱寒,也能让哥哥快点好起来。
在穆斯年面前,他一贯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从小到大都会毫无保留地将最真实的自己呈现在哥哥面前,这次也不例外,他想到权子哥说哥哥昨儿卧床不起,再想到礼拜六哥哥便已经开始受罚,这一切全是因为他。
他心疼又自责,垂下的眸底很快便蒙上一层白雾,可他强忍着将泪水收着,不让穆斯年发现。
穆斯年怎么会不知道?
几乎一瞧见他耷拉的眼皮逐渐泛红,穆斯年便再也禁不住,径直将他拉起,继而将他拥入怀中,还不忘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拢了拢,像要将他一同藏进衣中。
“这不关你的事,衣衣。”穆斯年大掌抚上他的后颈,“是哥哥不好,擅作主张,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夏余意沉默着,根本不敢开口,怕一开口便露馅,于是他只能仗着哥哥看不见便一个劲儿地眨眼睛,试图将眼底的那层雾气打散。
穆斯年没催他回话,安静地抱着他,轻拍他的背,无声地安抚着人。
良久,夏余意蹭了蹭他的耳尖,用商量的语气道:“哥哥,往后我们不这样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