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因为我旷训,像现下这样看你生病,我真的很难受,权子哥跟我说你卧床不起的时候,我真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穆斯年也蹭了蹭他的,回应道:“嗯,下次不会了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夏余意吸了吸鼻子道:“就下学的时候啊,你还不让人告诉我,得亏有权子哥。”
听他又开始翻旧账了,穆斯年便知道他调整好了,于是开玩笑道:“他们乱传的,小病而已,夏伯母上回那碗烧羊肉汤很有用。”
夏余意听完果真浅浅笑了下,声调高了些:“那哥哥要快点好起来,除夕一块儿去放烟花。”
“好。”穆斯年顿了下,“听衣衣的。”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会有一个快进大法,逐渐快进到我最爱的十七岁,嘻嘻~
启航
按照往年的惯例,除夕夜夏家和穆家会同萧、白两家凑一块儿举办家宴,有时在蜀地萧家那儿举办,有时在江南白家那儿举办,有时便将宴会地点定在北京。
夏余意最是期待这天,因为不仅可以和哥哥一块儿放烟花,还能见到两位许久未见的哥哥姐姐。
今年的家宴在督军府举办,萧白两家早在好些天前便动身出发来北京,听到这个消息夏余意很高兴,当然最令他高兴的是穆斯年的风寒在除夕前两日便好全乎了。
这便意味着今年的除夕也会很热闹,宴会、烟花爆竹、守岁谈天一项活动不缺,一个人不少。
可就在他兴致冲冲规划了一项又一项和哥哥要做的项目清单后,军校里突然传来个消息,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噩耗。
军校为了组建一支陆军精锐战队,早已经在半年的层层考核中筛掉了一些人,剩下的将在年后进行另一轮为期半年的封闭式选拔。
其实在消息放出来之前,只有像穆督军和孟习焐的父亲孟慎倡这样的人物才知道这项秘密考核。穆斯年在接到这个消息时,谈不上什么感觉,通过半年秘密考核这个喜讯对他来说不过尔尔,接下来为期半年的封闭式选拔对他影响比较大。
这便意味着他和夏余意大概率会分开整整半年。
在把控他和夏余意两人的关系和距离中,他向来处于主导地位,从未丧失过主动权。他仿佛突然间能理解夏余意无法确定两人何时能够见面时的慌张、失落还有无力感。
夏余意说与他分开会不适应,可他又何尝不会呢?从未停止过惦念的人就在身边,不论是记忆还是周围的事物,全都有他留下的痕迹,以至于自己梦里梦外全是那张无论扮什么表情都很好看的脸。
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自幼时相识起,他们便一刻也未曾分离过。
可这不行,一种暗生的情愫就像一株玫瑰花生长于荒岛一样糟糕,娇贵脆弱,犹如异物般存在,根本不被周遭环境所接纳。
穆斯年一向清楚,荒岛上的野玫瑰带着致命的诱惑,可无人浇灌便会凋落。
当一株带刺的野玫瑰悄然生长在心底最柔软的荒岛上时,骨刺穿透皮肉的那种痛楚时刻让他清醒地认知到,它不该生长于此,也不属于此,必须任其凋落。
可那痛楚又实在清晰得令人麻木,他禁不住放松警由它生长并心甘情愿当那个浇灌的人,由此玫瑰扎根于此,难以凋落。
这种情愫让他看起来像个异类,他把它掩埋起来,只有在黑夜中才敢放它出来喘息,到了白天,他依旧是夏余意的斯年哥哥,是夏余意的兄长。
他自认为该保持的距离一向把握得不错,可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清晰地感觉到任由玫瑰生长的副作用。
半年时间太长,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有半年见不到夏余意。
于是当除夕夜所有人齐聚一堂,都在为这个从军校中传来的好消息庆道时,围得满满当当的长桌上有了两个埋头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