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拿医生跟他说,要是穆斯年醒了,就叫他过来检查一遍。
可穆斯年道:“别去,我没事。”
夏余意差点信了他。
原本以为是在被窝中久了,穆斯年的手才有些烫,可两人又牵了一会儿后,夏余意突然觉得他手的温度不减反增。
不放心,夏余意用另一只手去摸了下他的额头,突然觉得掌心底下隐隐发烫。
“哥哥,你在发烧!”
夏余意一脸严肃地待在一旁地等医生检查,穆斯年全程盯着他看,脑袋有些昏沉,却止不住笑意。
夏余意觉得他可能烧傻了。
“低烧,伤口发炎了,重新处理一下,待会再吊一瓶针就好。”那医生道。
夏余意道了谢,将人送走了也是一脸严肃,板着脸问穆斯年:“发烧了你很高兴么?”
“不是。”穆斯年朝他伸出手。
夏余意犹豫了片刻,将手伸过去,指尖刚碰上就被他带进掌心中,听到了一句平时绝对不会从哥哥口中听到的话。
穆斯年笑着道:“是见到了你。”
所以高兴。
后悔没有答应你
暧昧恰到好处,夏余意听得耳热,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一声道:“你以前,从来不说这些。”
穆斯年笑意未减,“你都说了,那是以前。”
夏余意没有反驳,顺着被他牵着的力道坐回床上,盯着他看了片刻又唤了他一声:“哥哥。”
穆斯年大拇指不自觉摩挲了两下他的手背,应道:“嗯,想说什么?”
其实也没想说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积攒了满腹的言语都在等重逢的那一刻,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了,他却只想喊一喊他。
像是没话找话,一直盯着他唇角看的夏余意终于道:“你以后多笑笑好不好?我喜欢看你笑。”
话音刚落,夏余意突然觉得他眼底闪过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紧接着,就见穆斯年撑着手准备起身。
夏余意反应很快,忙摁住他,“躺好,想做什么跟我说就好。”
穆斯年顺着他的意没起来,“没想做什么。”
“你已经做了。”
夏余意一顿,眨了眨眼在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被穆斯年带笑的眼神看了片刻,他终于意识到两人此番靠得过于近了。
他双手撑在穆斯年两侧,因为坐着不方便,刚一着急上半身便几乎全贴了上去,此刻看起来,就好像他故意趴在穆斯年身上。
明明隔着一床被子,他却突然害怕穆斯年能感受到他越来越乱的心跳。
“我”他喉结动了动,紧盯着穆斯年不放,也没想着要起来,或者说不想起。
穆斯年抢过他的话,认真道:“夏余意,我后悔了。”
夏余意觉得今天穆斯年说话很奇怪,他需要去细究话里的意思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可这句话他想了很久,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正当他想问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意识到刚送走医生后门没关,几乎在同一时间,他做贼心虚般松开了穆斯年,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走于前面的孟秋文碰巧看到了他直起身的全过程,脚下一顿,转身将身后半只脚踏进病房的权子拐了出去。
夏余意:“”
于是问题只能搁浅,他出去将人领了进来,强装淡定道:“你们刚去哪儿了?哥哥已经醒了。”
孟秋文挑了下眉,“醒了?这么快。”
权子听了这话不乐意了,用肩膀撞了下他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刚害我差点摔倒就算了,现在还咒我们家少帅晚点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