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什么,可下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
医书?他看过的?
他突然心虚地瞟了眼在给他倒水的穆斯年,疾步过去捞起书,看到书名的那一刻,他悬着的心终于陷入了绝望。
他怎么没早发现哥哥在看这本书。
指尖微动,他毫不费劲地翻到了夹着张薄薄的信纸那页,心下一喜,忙将信纸抽出来。
为避免里边还藏了些奇奇怪怪的纸张,他指尖快速翻动,轻而易举翻到某一页。入眼处,他注意到那页书的空白处多出了两行突兀的字迹,与记录在上边的工工整整的笔记格格不入。
他想起来了,最上边写着“穆斯年”三个字的那行字,是他先前在茶楼学习时,由于实在想念哥哥写上去的。
可下边那个“嗯”,不是他写的,字迹很像哥哥的!
完了。
被看见了。
他脑海尚处于宕机状态,穆斯年就从他身后冒出来,递给他一杯水。
夏余意吓了一跳,匆匆忙忙将书和信纸和书往身后藏。
“藏了什么?”
“没有啊。”
他脸不红,心却跳得厉害,谁知道里边还写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穆斯年挑了下眉,伸手去够他身后的东西,可夏余意一直躲,他突然道:“水该撒了。”
夏余意一顿,书就被他抢走了。
索性信纸还在,于是他连忙将信纸粗略卷了下就往袖口里塞。
“还有别的么?”穆斯年听到了声音。
“没有!”夏余意举起双手以证清白。
穆斯年盯着他袖口处露出来的纸角,忍住笑意,也没拆穿,接着将水给他,“把水喝了,温的。”
见穆斯年什么都没问,以为彼此都心照不宣,也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夏余意喜滋滋地接过水。
“困了先睡,父亲找我有事儿,先去趟书房。”他将书放好后往外走。
夏余意喝着水含糊道:“好哦。”
抻长脖子确认人出去后,夏余意迫不及待放下杯子,将信纸从袖口中抽出来,摊开。
他其实已经忘记上面写了什么了,正是因为这样,很怕自己写了什么过于羞耻的话被穆斯年看见。
谁知道原本皱着的纸张一摊开,他的指头反倒蜷曲了下,按在纸上的指尖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