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炸裂全场。”另一个接茬帮腔。
谢长安疑惑问:“你们这么厉害,为什么路惹来找我啊?”
“……”
“尼玛的。”不能说脏话,但这几个心里都咬牙暗暗在骂,就没见过这么会和他们吵架的顶流,不是说这种小白脸都很怕凶,吓一吓就会嘤嘤嘤,或者情绪崩溃黑脸上热搜吗?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而且专找人痛点掐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路惹终于深吸一口气,飞快地转过身,和谢长安并排站着。
面对镜头,他冷冷看向自己原先的“好兄弟”,缓缓道:
“陈宏标,12050。李越,42960。常文飞,25685。宋天皋,六……”
他念的这些数字实在让人云里雾里,吃瓜都吃不明白,是暗号?还是代号?或者别的什么指代。
但他的“好兄弟”们显然听得懂,他每说一个词,“好兄弟”的脸就白一分,话还没说完,脏辫已经承受不住,低声和队友神叨叨地惊慌交流:
“不算的吧?那怎么能算?我不欠他钱,不欠,你们也不欠……妈的混小子,有没有点良心啊?”
路惹把每个人都扫了一遍,最后落在长发身上,念出最后一个数:“赵照,180240。”
看那些本来嚣张的rapper现在一个都不吭声的模样,显然是有把柄在路惹手上,吃瓜群众都很感兴趣。
集合时间早到了,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开。
虽然练习生里不少人对谢长安感觉微妙,但他们对这群“地下”rapper更为不齿。又要来抢饭碗,又眼睛长在头顶上,认为练习生都是没本事的娘炮,真是又当又立,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谢长安配合路惹问:“这都是什么数字啊?”
路惹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只是认识三个月以来,我请他们吃饭,旅游,租录影棚以及买今天这身行头的钱罢了。”
“嘶……”
“你乱说什么,谁花你钱了?”长发厉声问,气得手都在抖。
他决想不到路惹这么个任由欺负的蔫炮儿能突然这么决绝,被脏辫拉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改说法:
“花了又怎么样,明明是你说请我们的,难道现在还能要回去?你丢不丢人。”最后那句说出来又被脏辫怼了一下。
路惹却压根儿没有和他对话的意思,一门心思认真跟新队友解释:“谢哥,这些人不是好东西,我看清了,和他们分道扬镳。他们前几天没少骂你,我没跟着骂,但也没拦着他们,我向你承认,跟你道歉。”
他顿了顿,伸出手来。
“比较正式地跟您介绍一下我自己,路惹,大路的路,招惹的惹。接下来三天会和您一起练习,请您关照。”
谢长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伸出的手,其实与其说路惹是个rapper,看这双手,他倒更像个弹钢琴的。一群地下rapper集体因为缺钱上选秀综艺,颇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而认识三个月就能豪爽地花掉几十万请客,这怎么也不是普通人的生活水准了。
推理到这,他基本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感叹,又是哪家的中二小少爷离家出走,迷信哥们儿义气,结果被家里断了供赌气跑来抛头露面当明星?
迷路的小动物……么。
他曾经,也养过一只,脏兮兮又可怜兮兮的。他救了祂,治愈了祂,祂跟着他哪都不肯去,还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于是他,想法子把祂丢下了。
可他再后悔时,已经找不回来了。
谢长安眼中有一丝茫然,这回忆太久远了,他以为已经忘掉了。
不快乐的回忆还是忘掉比较好,很快他神色如常,随意伸手握了握自我介绍充满诚意的年轻人,却朝反方向看过去,轻笑道:
“喏,我们的另一个队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祂=小九=宗凛=攻,就是各种马甲而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