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松寒。”
温诉叫了他一声。
等卫松寒遥遥回过头,他就对他说:“骗你的。”
卫松寒:“什么?”
“我刚骗你的。我没讨厌过你。”温诉道。
卫松寒在原地足足站了得有三秒,像是在反应他话里的意思,像是在琢磨这些字眼的含义。
这短短的间隙里,好像什么都消失了一样。
直到一片雪花砸到鼻梁上,冻得人一激灵,卫松寒吸了口气,温诉听见他吐字清晰喊了句“但我讨厌你!”,再然后,他快步跑远,很快就看不见了。
上车后,卫松寒的胸腔还因为剧烈跑动一起一伏。
在司机疑惑的目光下,飞快报了自己的手机尾号,然后就往后倒在座椅上,低头瞪着自己不禁紧绷的手臂。
想起来了……
刚才那一瞬间,卫松寒突然就想起来那天温诉笑了他什么了。
是夏天。除了酒水就是汗水,还有一点青柠檬被炎热的温度烘烤的味道。
温诉歪在他身上,浑身没有力气,又偏偏穿了件领口宽松的衣服。
卫松寒稍微一低头,什么都一览无遗。
温诉生得又很白,冷白调的皮肤上,艳色就更加显眼。
卫松寒从没见过男人能白成这样,问他住哪儿的话问了半截,大脑当场当机,下一秒,温诉就毫不留情吐他身上了。
吐完,意识清醒了点,温诉笑着眯起漂亮的眼睛问他:“你脸红什么?”
车子过了几条减速带,进入隧道,平缓向前驶动着。
卫松寒埋在臂弯里的脸才慢慢抬起来,露出一双尚未平复情绪的浓黑眼眸。
那眸光在昏黄的灯影里,一摇一晃地不断闪动着。
卫松寒走得太快,温诉嘴里其实还有下半句话。
我没讨厌过你。顶多只是没怎么在意过你。
……不过没说完,卫松寒就跑了。
算了,说不说都没差吧。
到了第二天,温诉的嗓子状况依旧糟糕,他晨起时用工作软件给卫松寒发了条消息:“今天怎么说?”
卫松寒隔了十几分钟才回:“去派出所看看。都到这了。”
温诉:“那二十分钟后见。”
卫松寒已读不回。
脾气还挺大。
二十分钟后,温诉依旧昨天那副打扮出现在派出所门口,卫松寒不在,问了才知道,他已经进去了。
调解室里依旧是僵持状态的母子俩。
卫松寒正站在门口和民警说话,看见温诉来了,眼睛一瞥就算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