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松寒眼睛都不敢看人,支支吾吾地点点头,属于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半小时后,办完手续回来,温诉已经换好了衣服。
虽然被简单整理过,但卫松寒还是一眼就看到皱得不成样子的领口、沾了几个浅浅鞋印的面料。
他低了低眼皮,眼睛里有深深的冷意。
温诉问:“弄好了?”
卫松寒嗯了声:“你表哥……反正已经交过钱了。”
温诉道:“那就走吧。”
卫松寒愣了愣:“哦,好……”
虽然中途被医生打断了,但也给了卫松寒冷静的时间。他现在人是缓过来了,但已经错过了时机,想要再提刚才的事,就有点难。
从住院部到打车的地方,整整五分钟的路程,两个人一路无话。
小雨还在下,细细密密地打在二人共撑的一把伞上,卫松寒却只觉得热。
咚、咚、咚。
是他隐秘而躁动的心跳。
“你酒店是哪个?”卫松寒问,“我送你过去吧。”
温诉本来正在看手机,闻言,斜过眼尾和他对视,他笑了下:“你要让我回酒店吗?”
这看似是个疑问句,又好像不是个疑问句。
“我……”卫松寒只能说,“你想回哪儿,我还管得了你么。”
路边来了辆出租,温诉上前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卫松寒只能跟他一起上去。
司机问:“去哪儿?”
温诉不说话,卫松寒看他一眼,见他还是没反应,就报了自己公寓的地址。
直到车子发动,温诉也依然没有吭声。
他给陈因打了一通电话,说明了这边的情况,提起自己的父亲时,语气始终很平静。
至于别的,卫松寒就没工夫细听了,他脑子现在乱得像一团毛线缠在一起。想法很多,但找不到线头。
等到了家,卫松寒打开门,温诉比他都轻车熟路地换上拖鞋,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
就好像不是时隔八天才重新回来,只是短暂地出了下门。
卫松寒无语:“你还挺不客气。”
“我跟你客气什么?”温诉随意拉开椅子一坐,冲他笑得眉眼弯弯。
卫松寒的耳朵就红了:“你脸上还有伤,别喝酒。”
温诉满不在乎:“你管我。”
“……”
卫松寒转身就走,温诉问他:“干嘛,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