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溪当时是什么样呢?他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走了。
孙吉祥低下头,他以为自己没救了。
他这样的人活该被打,谁也不会救他。
不多久,那些殴打不见了。
睁开眼,发现傅溪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铁棍跟那些人打在了一起。
难听的叫嚣辱骂不断袭向傅溪。
他在空隙朝自己递来了一个眼神,凶狠而又凌厉,孙吉祥读懂了,抓起自己的书包跑了出去。
他跑到附近的小卖部,借了电话报警,对方有四五个人,而傅溪只有一个人。
随后他又悄悄回去那个巷子,他远远低估了傅溪打架的玩命程度。
他一个人就能把对方四五个人干趴下。
虽然双方都挂了彩,但傅溪是站着的,其他人在地上躺着。
这时候警车来了,他们全都进了派出所。
想到这里,骄阳下,孙吉祥对着远去的傅溪喊了一声——
“谢谢你,救了我!”
十年前和现在都是。
不知道傅溪有没有听到,他不曾回头。
*
入夜,傅溪坐在沙发上,打开了一罐买回来的冰啤酒。
滑润冰凉的液体在口腔里流过,周围很静,唯一能捕捉到的声音就是从窗外传来的蝉鸣。
今天他对孙吉祥说的话在他耳边响起。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他在警局里,警察问他要父母的联系方式。
他说:“我没有父母。”
“没别的亲人了?”
警察问他。
“有,我爷爷。”
警察打了家里的电话,没人接。
傅溪以为他爷爷睡了。
“叫你班主任来也行。”
他想到了阮思年,心里不大舒服,他现在的样子不想被她看到。
这是一种朦胧的心思,当时的傅溪还不懂是什么。
最后警察还是打给了阮思年,她很快就来了。
把他捞了出去。
当他们从警局里出来的时候,晚上的风吹来,他脸上开始泛起了痛意。
隐秘的想法让他开始在意起自己的外貌,现在一定很丑。
可是随即脸上的柔软触感让他僵住了,他呆滞地看向阮思年,却见她正专心地打量着他脸上的伤。
“疼不疼?”她问他。
傅溪呆住了,他第一次从不是亲人的身上看到了关心和心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