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医官哑然,“兴许是我看走了眼呢?”
“哼,依本将军看,看走眼的人不是你,而是我。”楚问终于忍不住,一只手猛然拍在案几上,眼中情绪翻涌,冰冷刺骨,“你潜伏在我身边数年,几次三番对我动手,若非顾大人查出,我是否要死在你手里?”
说罢,将缺了一角的军刀扔在地上,发出刺耳声音。
而那欠缺的一角,正好与楚问体内的铁片合上了。
“什么?秦医官对楚将军下手?”
“奸细,他一定是敌军奸细!”
“可他为何要害其他人呢?”有人不解。
齐医官低头打量着残刃,心中顿时明悟:“看似害的只是寻常士兵,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诸位且想,若楚将军不及时出现澄清,今次认罪的人是谁?”
“顾大人!”
“他想害顾大人!”
“可是为什么啊?”
齐医官摇头,“他想害的不是顾大人,而是陈国军心。诸位且想,顾大人来到军中,所做的一切,是否让军中军心振奋?”
联系之前,楚将军重病,军中人心泛散,紧接着敌人便大举进攻陈国,何曾相似的剧情?
“说起来,你姓秦,秦遇之亦姓秦,”楚问眼睛微睁,“说罢,你与他是何关系?”
“下官。。。。。。”秦医官见辩无可辩,颓然垂下,似认罪伏法。
众人半晌不见其抬头,终于察觉出异样。连忙上前查看,却见他眼睛紧闭,嘴角流血,早已没了生息。
“他服毒自尽了。”齐医官道。
。。。。。。
秦医官畏罪自尽,顾荷洗刷冤屈,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就此落空。
这让顾荷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只有威胁到敌人,他们才会出手处理自己。
距离三年之约还有十五日,那个名气值终于动了,虽仍未圆满,但也就这几日的事了。
顾荷回到居住帐篷,心想着今后的去处,和战场情况,不免多出了几分不舍与茫然。
忽然,帐篷外传来一阵凌乱急切的脚步,门口的吴林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来人入内。
“参军,驿站有异。”
来人正是消失已久的顾小青,只不过此时的他受伤了。
“顾小青,”顾荷连忙上前为他处理伤口,“发生了什么?”
“驿站的官兵是北穹奸细,目前正往南边黑风陲去。我派人前往黑风陲报信,自己跟踪敌人,不想被发现了。”
黑风陲是沈越禾押运粮草必须经过的地方。
顾荷知道事情紧迫,连忙叫吴林告知苏案瑾。
“切记不可声张,”她说,“以防万一。”
这日直到半夜,苏案瑾才回来,面色凝重,眉头紧锁,似遇到了极大的难题。
“粮食。。。。。。”顾荷嗓子干哑,甚至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粮食被烧毁了。”
苏案瑾紧紧搂住顾荷,心情沉重说不出其他话。
梦里的场景照进现实,那一位位面黄肌瘦,枯瘦如柴的将士。
顾荷闭了闭眼,“表哥呢?”
“他失踪了,岑溪风正派人寻找。”
但估计是找不到了。
顾荷心下惶然,紧紧抱住他,她没问今后打算,一来那是军情,二来说什么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徒增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