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嗔道:“赶紧说!”
陈言陪笑道:“是,那日游湖,皇上说,她心中已有了皇后的人选。臣当时没多想,还恭喜圣上来着,问是谁,可皇上却只白了臣一眼,没说话,难道……”
太后心中一凉,转头又看向清夫人。
清夫人微微蹙眉,道:“太后,陈相公务繁忙,不如让他先去忙他的吧。”
太后心情大糟,垂头丧气地摆摆手,没说话。
陈言知趣地行礼告退。
看着他身影走远,清夫人才道:“太后,这事,只怕……”
太后颓然道:“哀家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此事是好,一个不能人道之人做了周后,传出去岂非让天下耻笑!”
清夫人迟疑了片刻,才道:“若陈大人没有那问题,太后是否会接受呢?”
太后唉声叹气地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他又不能重振雄风。唉,老天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大周?”
清夫人不敢再说,心中却生出异感。
太后显然对陈言有些特别,只是为何如此清夫人尚不明白。不过,若太后知道陈言还是个真男人的话,会不会真同意让皇上立他为后?
离开慈安宫,陈言立刻赶往御书房。
唐韵自玄娲观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御书房内,谁也不见。
陈言到了后,刚下马车,便看到青鸢守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
“青鸢姑娘,皇上可在里面?”陈言快步上前。
“废话!”青鸢没半点好脸色,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姑娘这态度倒是让本官有些惊异。”陈言诧异道,“我哪个地方得罪你了?”
“哪个地方?你还好意思说!你……”青鸢恼怒地瞪着他,刚说到这,突然醒觉过来,刹住了嘴,对左右的凤翎卫道,“你们到院外守着。”
“是。”左右几名凤翎卫应了一声,出了院子。
等人走远后,青鸢才再次看向陈言,怒意浮颊。
“陈大人,你为何要告诉皇上那件事!”她怒道。
“哪件事?”陈言疑惑道。
“还能哪件事,先帝之事!”青鸢压低了声音,但声音里的怒火还是极为明显。
“你知道了?”陈言讶道。
“当时我陪皇上冲进玄娲观的,岂能不知?”青鸢火大地道,“你可知那事对皇上伤害有多大!”
陈言这才明白,唐韵当时肯定情绪震荡,哪还想得到什么保密之类的事,当着玄娲观众人说了,而青鸢也因此听到了整件事。
“若是换了你是本官,你要如何做?”他不动声色地道。
“自然是瞒下来!皇上为了天下百姓,已经如此辛劳,如今还要遭受这样的折磨,你,你愧为人臣!”青鸢气呼呼地指着他道。
“也就是说,你要欺君?”陈言反问。
青鸢一下子愣住了。
她还真没这么想过。
凤翎卫对唐韵忠心至极,欺君这种事是从来不干的,那是深深刻入骨子里的原则。
可是,若不欺君,那岂非要让皇上受苦?
她一咬牙,道:“若是这件事,我宁可欺君!”
陈言追问道:“你可知欺君乃是死罪。”
青鸢毫不犹豫地道:“为了皇上而欺君,就算是死了又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