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不动声色地道:“行,若本官依了你,欺了君,被皇上所杀,那大周便完了,你猜皇上会不会开心?”
青鸢又愣住了。
大周完了,皇上自然不可能开心得起来。
“所以说,很多事未必便如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对皇上忠心,只考虑到最浅显的那一层怎行?”陈言悠悠地道。
“可,可皇上她现在……”青鸢不由道。
“你觉得皇上在御书房内做什么?”陈言看向御书房紧闭的房门。
“自然是在那伤心难过。”青鸢不假思索地道。
“垂泪的那种?”陈言贴了过去,悄声道。
“废话!”青鸢又瞪他一眼,“谁伤心不哭?”
“要不要咱们打个赌?”陈言忽然露出一抹神秘笑容,“本官赌皇上绝不是在里面落泪。”
“不赌。”青鸢干脆地道。
“合着你方才说什么谁伤心不哭,原来是胡扯的?”陈言奇道。
“谁胡扯了,皇上那么伤心,不哭怎么可能?”青鸢翻了记白眼。
“那你为何不与我赌?”陈言疑惑道。
“因为我知道,跟你赌准没好事。”青鸢哼了一声。
陈言不禁动容。
行啊,这妞有长进!
“陈言在外面?让他进来。”屋内忽然传出唐韵的声音。
两人对了一眼,均听出这声音出奇地平静。
青鸢暗叫庆幸,还好没赌!
陈言赶紧上前,轻轻推开门,正要进去,又默默地关上门,准备后退。
“站住!朕让你进来,你退什么?”里面的唐韵喝道。
“皇上正忙,臣可以晚点来。”陈言赔着笑脸道。
后面青鸢朝御书房里望了一眼,也有点懵。
御书房内的书本、桌椅、花瓶等物,乱七八糟地摆放了一屋,唐韵已经脱了外衫,穿着内衫,捋高了袖子,正从书架上抱下来一大叠沉重的书卷。
忽然间,她明白了陈言为何要退出来。
皇上不知道为何,竟然在里面整理,这家伙懒得要命,怕被她叫去帮忙!
想到这,她不禁扑哧一声,低笑出来。
“朕不忙,你进来。”里面的唐韵将手里的书放到桌上,抬手擦了擦额头的香汗,“这书房内朕好久没整理过,今儿有些空闲,便整理整理,你来帮朕。”
“啊?皇上,臣不会整理。”陈言苦着脸道。
“无妨,搬东西总会吧?你来搬,朕自己整理。”唐韵转头看向他,“你不会这点事也要抗旨吧?”
“不不不,当然不是,臣,唉,臣帮您便是。”陈言愁眉苦脸地踏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他有想过以唐韵的性子,应该不会在里面学普通女子般伤心哭泣。
可他没想到,她情绪激荡的时候,居然是借整理东西排解情绪!
早知道就明儿来了……
“皇上,玄娲观的几位长辈来找过臣。”一进去,陈言就赶紧岔开话题,希望能避过这场体力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