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良阁一愣,旋即定睛打量了他两遍,才道:“陈言,你莫要戏耍老夫。当日清夫人那话说得明明确确,我岂能听错!”
陈言听得“清夫人”三个字,一拍大腿,果然是她!
当初他从清夫人那里得来她辛苦多年搜集来的各种秘密,其中就包括了如何逼得黄良阁不得不听话、配合他陈某人的那个秘密。
黄良阁有一桩大把柄,当今天下知道的没几个,偏偏被清夫人给探到了,还被她拿来威胁他。
这也是黄良阁在朝堂之上最近屡屡暗助陈言的缘故。
难道是清夫人逼这老匹夫帮忙还不够,还想干脆斩了那根儿,让黄良阁彻底从朝堂上消失?
等等,黄良阁说的是“你们”,难道清夫人向他透露了她和自己的关系?
想到这里,陈言心中一凛。
不对。
清夫人绝不可能这么莽撞,须知他们俩的关系若被黄良阁知晓,后者完全可以把这事当成把柄,反制他们。
“清夫人?”陈言错愕道,“她说了什么?”
“到现在你还想装模作样?”黄良阁眉头深锁起来,“你二人什么关系,她说何事,你能不知道?”
“黄大人这话就让本官有些莫名其妙了。”陈言双眉一扬,“清夫人乃是先帝遗孀,与本官怎可能有什么关系?”
听到陈言这话,黄良阁反而笑了起来。
“陈相啊陈相,到现在你还想否认,呵呵……”他抬手轻轻捋过杂乱的灰白胡须,“清夫人在老夫面前亲口承认你与她关系不同一般,难不成,她会拿此事撒谎?”
“黄大人啊黄大人,你这一把年纪,为官数十载,没想到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陈言看着他,轻轻摇头,“人人都说本官贪花好色,岂不知在贪花好色之前,本官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贪生怕死。”
“这与你和她的关系何干?”黄良阁一时没反应过来。
“以本官的贪生怕死,岂会去招惹后宫中的女子?更别说先帝的遗孀了!”陈言冷笑道,“我好心前来探望,不想你竟用这种欺瞒哄骗的招数来诈我,黄大人,你这可是有违君子之道啊!”
“老夫哪有……”黄良阁有点心虚。
“不是蒙骗?那我问你,清夫人为何要说与本官有关系?这对她有何好处?”陈言毫不客气地追问道。
“这,这我哪知道……你想知道,为何不自己去问她?”黄良阁被他问得险些答不上来。
“本官乃是外臣,岂能随意与后宫相通!”陈言喝道,“到这刻你还想试探本官,黄良阁啊黄良阁,本官看来,你以后莫如把中间那个字去了,日后就叫黄阁好了!我好心来探望你,还想替你治病,你竟诬陷我与后宫之人私通,简直无良!”
“我……这……”黄良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哼,枉本官以为你虽私事上与本官不睦,但为了公事还是能顾全大局。看来,本官看错你了!”陈言抛下这句,便要转身离开。
“且慢!”黄良阁慌了,慌忙一把拉住陈言胳膊。
“本官与你无言可说,松手!”陈言猛地一把甩开他的手,大步而去。
“陈相,是老夫错了!”黄良阁彻底乱了方寸,哀叫道。
陈言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