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彡推陈最最的肩膀进门,把咬牙切齿的彭子涵关在了外面。
其他人都到了,周廷正用刷子扫掉爵士鼓的灰尘,闻小云同样在检查贝斯,只有叶斌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打王者。
“门外什么情况?”叶斌乜看过来。
张彡踱步到键盘前坐下,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
陈最最在张彡说的时候,不受控制地悄悄观察周廷的反应,但他专心致志地打扫着他的鼓。貌似察觉到她的视线,手上动作停了一下,抬头看来。
陈最最心中顿时涌上期待,有些迫切,迫切地想在他脸上看见什么。
但结果让她有些灰败,周廷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只是勾唇,点头,算是事件过后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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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次在布勒山见到他开始,她见过他冷漠的,无奈的,愉悦的,甚至失控暴怒,可她从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眼神。
卑微,怯懦,害怕,混作一团凝在眼睛里,像一个处在深渊的人,眺望山崖;像一个被困的溺水者,祈求空气;更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亲眼目睹了神明的陨落。
为什么?
是什么事情牵引着他露出这样的情绪?
陈最最不可自制地向他走了一步,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喊:“周”
周廷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只黑魆魆的手,拍落了他的神情,也掐断了陈最最的声音。
“不愧是你啊老廷,眼光毒辣。”叶斌沾沾自喜,脑海里幻想某种美妙的未来。
陈最最烦死叶斌了,但根本来不及翻眼皮,她着急寻找周廷的眼睛。
而周廷已经变回往常七分礼貌三分疏离的模样,眼里还是万年不变的隐隐透着一层迷雾,让人怎么都看不透。
她唱功提升,乐队每个人几乎把希望都放到了她身上。
在一个乐队,百变多怪的演奏者必不可少,但决定一个乐队最后会走到何种地步的,主唱的实力,感染力和控场力绝对起着最重要的因素。
过去的十八年,她是家里的小宝,什么事情都轮不到她操心,陈最最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这么重过。为了不辜负大家的期望,她做了一个决定。
陈最最主动联系了路南老师,每天晚上训练结束还有周末的空闲时间,都会去音乐教室。
不过,长期课程有点贵,陈最最的卡还在限额,不得小小地,轻轻地,刷一下陈政聿给她的副卡。
收到短信提醒的陈政聿彼时还在会议桌上,为一个收购案黑脸,低压的会议室,因为一条短信提醒得到暂时的缓期。
陈最最刚下课就被班主任梁嘉交到办公室,在路上,陈最最收到了陈政聿的电话。
她把手机靠近耳畔,夹着嗓子,甜甜道:“哥哥~~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