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地开了口,“程殊,你真狠。”
程殊倏然睁圆眼睛,想要否认,又被掐住脸颊,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地晃着头。
梁慎言冷哼了声,眼神和表情还是很凶,“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还挺为我着想的?你一个人内疚,一个人伤心,用不着我跟你一起,所以你就走,还觉得我俩的关系就不该发生,后悔了是不是?”
程殊想说不是,没这样想过,却只能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不。”
他怎么可能后悔和梁慎言在一起,他就是真的一辈子过不去这个坎,也不会后悔。
“那你为什么走?是不是还想过要我没去你家,你就还有爸、还有妈?”梁慎言收了一点力道,已经失去了理智和冷静,他现在甚至想,把程殊绑在自己身边,这辈子哪都不能去。
垂着眼,居高临下看他,见他还摇头,“那你刚才怎么不继续哄我,跟以前一样。你知道,你一哄我就会心软。”
程殊怔然地说“没有”,脸颊已经有了指痕,看着很可怜。
他脸颊很痛,酸得说不好话,还努力解释着,“没那么想过。”
梁慎言笑了声,手指移开,往下按在他颈侧的动脉,见程殊本能一样往后仰,眼神变暗,靠上前,贴着程殊的耳边,发觉他在发抖,几乎维持不住这个姿势,低声问:“谁有你会哄人。”
程殊伸手想去碰他的脸,乖乖地喊他,“言哥……”
手才伸出去,被梁慎言一把抓住,他还来不及想别的,整个人就被按在被子里。
梁慎言力道很大,哪怕隔着被子,这样重重砸到被子里,人晕乎发着懵。
他怕梁慎言走,连忙伸手想要去拉他,挣扎着要支起身。
才刚撑起来一点,梁慎言忽然靠近,整张脸在面前放大,嘴唇被重重咬住,疼的,也是惊的,他猛地睁圆了眼睛。
梁慎言闭着眼,眉头拧着,呼吸声很重。
他不是在亲,是在咬他。
程殊傻愣了半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哆嗦着伸手搭在他肩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他耳侧,想要安抚他。
嘴唇被咬得很痛,渗出的血回到嘴里,一股铁锈味。
疼得他都忍不住皱眉了,却连本能的反抗都没有,像一团棉花,包裹住梁慎言所有的怒火和棱角。
梁慎言很久才从怒火中找回理智,尝到血味的瞬间一怔,退开时,扫过上面带着血的齿印,看了几秒,用指腹给他抹开,起身坐在床沿,背对着程殊。
分不清是疼多一点,还是生气多一点。
他想过可能是林秋云的原因,她太心细了,所以一起住久了总会发现的。
甚至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想过,等程殊考完试,找个机会坦白。
对于守旧的他们来说,可能没那么好接受,但一直瞒着也不像话。
梁慎言很少会让事情失控,然而现在程殊告诉他,就那么几天的时间,所有事情都朝着脱轨的方向奔去。
都他妈的什么事。
程殊坐在那儿,眼神还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