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被咬出来的伤口很深,微张着嘴呼吸时,都能感觉到疼。
哪怕就这么坐着,背心出了汗,空调风呼呼地吹,打了个冷噤,才回过神,看向梁慎言的背影。
其实程殊挺怕这样看梁慎言背影的,有一种距离感。
所以几乎在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挪了过去,伸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然后脸颊贴着他的背。
“可以,别不理我吗?”
梁慎言很少有这么外露的情绪,更别说生气成这样了,连呼吸都是粗的。
感觉到程殊靠过来的瞬间,抬了下眼,看向面前的墙。
到了这会儿,程殊心里是一点负担都没了,什么都说了,就差把他的心挖出来摆到梁慎言面前了。
挪了挪脸,下巴抵着他的背,仰头盯着他后脑勺,“那可以跟我说话吗?”
他说话声音轻轻的,和以前没什么差别。
显得很乖、很听话。
梁慎言转过头,扫了一眼他嘴唇,上下都被咬破了,这会儿血还没干,又红又肿,配上脸颊下颌那儿的指印,根本出不了门见人。
对上程殊撒娇卖乖的眼神,他板着脸问:“疼?”
程殊“嗯嗯”两声,点头说疼。
梁慎言终于侧过身,伸手往他伤口上按,看他疼得倒抽了口气,才撒手站起来,“活该你疼。”
程殊没动,也没问,坐在那儿看梁慎言开门出去,过了几分钟又回来,手里拿了东西。
消毒的药水跟棉签,这段时间都用顺手了。
梁慎言给程殊的伤口简单消了下毒,没办法贴胶布或者创可贴,只能这样晾着,等结痂了,就慢慢好了。
情绪这么大起大落一晚上,程殊简单洗漱了下,整个人脱力了一样,呆呆的,这会儿眼皮都肿了。
哭是没怎么哭,就是惊出来的。
“言哥,你还生气吗?”程殊坐着都没挪地方,看见梁慎言从浴室出来,连忙问了句。
梁慎言绕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没回他这话,只说:“睡觉。”
程殊挠了下头,没再问,乖乖地在他旁边躺下,习惯地侧过身,把自己蜷起来。
不过以前是对着墙,现在是对着梁慎言。
他望着梁慎言的侧脸,笑了笑,枕在手上,“言哥,晚安。”
梁慎言盯着天花板,没有出声。
程殊一点不介意,能跟梁慎言再遇见已经很好很好了,他一开始都没能奢求别的。
所以,能有现在这样也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