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总算厘清了来龙去脉。
自马场一事后,张芸芝自然也看出来她行事谨慎,却并无害人之心。
她不知自何处打听到了她欲在太后宴上赠地涌金莲,于是重金托本就驻守南境的英国公府找寻。
寻到后,小心养护着,待到太后寿宴时故意张扬,惹持盈疑心要害自己,先是与她一同展示,再派拂云严加看管。
可她醉翁之意却不在酒,本就无谓这地涌金莲究竟能否献与太后,而是想借名株突然焚毁一事,向季珣示好表忠,再贬她攀比善妒。
没意思得紧。她想。
不过,她要如何利用自己的谨慎布局呢?
自己明明从未碰过那花……
对了,花期。
如今已是冬季,地涌金莲已开至末期,怎会有初盛之景?
关键定是出在这里。
只是她还不知道该如何作解。
张芸芝抽泣许久,终于抬起眼来,怯怯瞧了眼季珣,“殿下,那蝴蝶……”
言下之意再是清楚不过,便是问季珣那蝴蝶他收是不收。
殿中一片静寂,人人的目光皆聚于持盈与张家小姐身上,静候着太子殿下的定夺。
“孤不喜欢蝴蝶。”
他侧目看着持盈,期盼自她身上窥见一丝醋意,可却是没有。
她只静静坐在那里,好似他收与不收,都与她无甚干系。
“喜欢蝴蝶的,是她。”他凝着她,一字一句道,“你送她罢,她若开心,孤便也开心。”
张芸芝咬了咬唇,紧紧攥着裙摆,一时有些不甘。
可太子殿下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怎能不送呢?
她命婢女把那琉璃盒子交于持盈手中。
蝴蝶在其间上下纷飞,不似在冬季。
不似在冬季……
她蓦地睁大了些双眼。
季珣靠着暖池养育这些蝴蝶,出了暖池,它们便存活不了。
那么她呢?
她是靠什么?
能令本不在冬日里生长的蝴蝶翩跹起舞,能令本不在冬日盛开的地涌金莲粲然绽放?
她想,答案就在这只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