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他来坐镇此处,保她无虞生产。
她见他眸底有一丝松动,刚想松一口气,又是一阵疼痛袭来,她一时难忍,指甲深深掐入了他的手背。
她从来没有这般疼过。
纵然来月信有时会疼得她下不来床,只能躬着身子,抱着暖炉躺上一整日,然而今次却是要疼上百倍千倍,她只觉得小腹中有一头横冲直撞的猛兽,将她的五脏六腑绞在一处。
“殿下!”宋池再次急声唤他,“莫前功尽弃啊!”
她眼睁睁看着他眼底的松动又一点一点紧绷起来。
什么人一月一度,什么事非去不可?
虽不知他们两个人所言何事,可她只知道,今日是她这辈子的大日子,还有什么比如今她与腹中孩儿的平安更为重要吗?
她如今无力应对任何变化,她需要把他留在这儿。
“求你了……皇兄。”
这是数月以来,她山重水复(五)
另一边的偏殿之中,季珣正凝着那一滴一滴自心头落至蛊虫之中的骨血。
“怎地今日这样慢?”
方归云叹了口气。
“其实同往常无甚分别,是陛下如今操之过急。”
持盈如今仍在生死攸关之时,他又怎么能不急?不知怎地,他总是揪着一颗心,隐隐有些不安。
但取血一事,稍有不慎便可累及性命,他只得听着方归云的嘱托,静等母蛊喂饱了银针引出的血。
在这段时间里,他不闻窗外之事,只好询问宋池道:“那边可否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