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骂出口,却听外面人来报:“姑娘,尚公子有急事见您。”
她的心情本就跌落谷底,没好气道:“他能有什么急事?”
“他说,事关宸国皇都,您一定会想知道。如今他已经在待客厅等您了。”
京城的事?
她冷静下来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想知道京中的风吹草动,便应道:“知道了,让他稍等片刻。”
尚隐百无聊赖地喝着待客茶,忽被一道匆忙的身影挡了暖洋洋的日头。
他抬眸望去,见来人正是红妆未点的持盈。
从前他只觉得她淡妆浓抹总相宜,如今竟发现她懒于梳妆时亦别有一番清丽,不由得多看几眼。
“咳!”她坐在一旁,清了清嗓子,“你要来同我说什么事?”
尚隐理智回炉,哂然一笑道:“哦,前几日宸国皇帝微服来此,你可知晓?”
她想起拂云方才同她说的话,不禁顿了一顿:“今早刚听人报,怎么,你也知晓?”
“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同你说这个的。”尚隐望着她,目中有一丝洞悉,“皇帝在回京路上遇刺了。”
她猛地抬眼,不敢置信地眨了几下。
“你说什么?”
她生怕自己听错了。
“我说,皇帝回京的路上,遭遇了北燕埋伏的刺客,听消息说,好似受了重伤。”
遇刺?
他昨夜不是还在风华食府同她吃酒?
怎么今日就遇刺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尽力稳住声线,问道。
“就昨日夜里啊。”尚隐吊儿郎当。
难道……难道她想错了?
王时根本不是季珣,他们是一同来榆林镇办事,他也果真没告知季珣自己的下落?
“你说得可为真?”
她得去找王公子求证一番。
“笑话,你竟然质疑我的消息来源。”
尚隐悠悠道。
“我出去一趟。”她匆匆出了门。
“哎!”尚隐还未来得及留她,她的背影便已消失在廊下的拐角,他无奈摇了摇头,吹了吹尚且还冒着热气的茶道,“如今这性子可真是越发急了。”
身旁心腹不解问道:“公子为何要将这消息告诉叶娘子?”
话既已带到,尚隐淡淡一笑,把茶搁下起了身:“有些过往,需自己解开心结,才能往前看。”
心腹挠了挠头,只觉得这话云里雾里。
“可叶娘子不是铁匠家的女儿吗?同皇城中人又有何干系?”
他未置可否,只笑着往大门走去。
她并未改名换姓,他也并未查她,只是他与南来北往之人相交,实不难知晓那京城薨逝的太子妃,是叶氏之人。
可她素日里的表现,实不似温室里养出来的娇花。
他本没往这处想,直至那日撞见了气度不凡的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