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手下做事,月钱是寻常人三倍,赏金赏物更是不在话下,整个镇子谁人不艳羡?
他们才不要离开府上!
于是二人上来便要压了季珣走。
“慢着。”
他抬了抬手,目光却仍落在她身上。
可不知为何,两人皆停了手上的动作,仿佛眼前之人,生来便是一个发号施令者。
那一瞬间,她竟莫名觉得他身上有一丝许久未见的熟悉之感。
她微眯了眯眼睛。
“不劳二位大哥绑人了,姑娘既要送在下去府衙,你们引路便是。”
他不动声色地敛了自身的威压,端出一副温煦有礼的模样。
“请吧。”
他率先踏出了她的府邸。
牛李两人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见过死活不去府衙的,却没见过自个儿上赶着前去的,只好看了看持盈的脸色。
见她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便知晓她意已决,忙往那公子处跑,带他往府衙去。
月色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你们姑娘……平日里也待旁人这样吗?”
“不会不会,姑娘平日体恤众人,今日不知怎地……”
谁料眼前的男子垂首笑了笑。
“无妨,继续引路罢。”
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这公子和姑娘都有些怪怪的,怎地被人送去了府衙,反倒风轻云淡?
他们殊不知季珣此时心中所想——
既已决意以这个身份与她重新开始,那便要放下从前。
可她心中含着对他的怨。
非要她将这口怨气发泄出来,他才能再次走入她的心里。
他受些苦头,也是应当的。
那头,拂云听她讲完今日之事,惊讶道:“阿姐,你竟真打算让王公子去受那二十棍啊?他后背有旧伤,可别再出了什么事……”
她自然知道他身负旧伤,况且那旧伤,还是当初火海里救她时落下的,她曾在医馆见过,骇人得很。
她垂了垂眼睫:“你放心,咱们与大人相熟。我方才已经托人与他修书一封,只消将王公子好生关上些时日,待他想清楚,自己回京便是,无需真的动刑。他在狱中的一应开销,我自己出。”
拂云这才稍稍放了心。
“阿姐……其实从前您待王公子是有好感的,如今你们再度重逢,他的话又说得恳切,您为何不愿给他一个机会呢?”
“说的恳切,又不代表做的得体。”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君子论迹不论心,咱们再看看罢,况且咱们还有不少事要忙呢,哪有时间同他纠缠?“
“也是……说起这个,方才二公主给咱们的人传了信,说是有重要之事同您说,三日后,要见您一面呢。”
她沉吟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