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易姓氏,换身份,才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可他之作为,虽口口声声为她考虑,却也只是为了册封之时不遭人臣诟病,从未给她一个名正言顺。
是他,对朝夕相处的妹妹起了心念。
是他,强行把她留在宫中。
是他,用尽手段要娶她为妻。
可到头来,他却从未敢向世人昭示他的不堪,反倒以各种各样的手段粉饰太平。
难怪他将她越推越远。
一个接一个的念头自他脑海里冒出来,在这个受人注目,尊严散尽的当下,他忽然很想回到过去,牵着她,主动找上母后,告诉她,自己非她不娶。
从前,他虽用尽办法,让她留在他身边,却又矛盾地把屈辱和指点,留给她一人承担。
他曾损失了什么吗?
似乎不曾。
他还亏欠她良多。
掌刑的人力道比先前要重上不少,纵然他能挨上一棍两棍,可到了相思语疏(六)
持盈多年在外,见惯了他人阿谀奉承,自知人言真假难辨,早已养成了会望进眼中,自行判断真假的习惯。
可对上他的视线之时,他却不曾回避,也不含从前季珣常带的调侃,只是真诚地回望她。
俊雅的眉目里,满含着披心相付的意味。
她鲜少见这样的诚挚之色,又适逢在车内如此狭小昏暗的空间,只觉得周遭的空气渐渐升温,连带着自己双颊亦缓缓烫了起来。
她许久不曾有这样的悸动了。
她有些羞,不动声色地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而后微微叹了口气,放轻了声音:“那你……那你也万不该伤了自己。”
他见她终于不再对他冷淡相待,心底蔓延起一缕惊喜,顺势道:“我被关的这两日,得知从前那闯你府邸之人,应是北燕王爷派去的。他一早就察觉了你的身份。后来受完刑,听闻他给你设了局,才恳求通判,带人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