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宴淡道:“不准进来。”
他说话还跟从前一样,不疾不徐,嗓音低沉中带着?三?分漫不经心?,但却一直都是一言九鼎。也不知是不是天地共主做久了,如今即便转世成了凡人之躯,也依旧自带威压。
门外的侍卫当即便停在门口,只隔着?门道:“太子殿下,方才可听见动静?”
天酒站在原地不敢发出声?,一张小脸慢慢胀红。
才说了大他几万岁,凡事要老?练沉稳一些?,结果就……嗯,很好?,打脸总是猝不及防。
竺宴仍旧气定神?闲坐在浴桶之内,似笑非笑瞧了她片刻,才不疾不徐道:“无妨,一只鸟偷看孤洗澡,已让孤捉住了。”
偷看竺宴洗澡的那只鸟:“……”
待门外的侍卫退下,动静远去,天酒才敢去扶屏风。
竺宴道:“别弄了,去床上等我。”
天酒刚刚伸出去的手一僵,臊意从手指尖一路蔓延到耳朵根。
去床上等我……救命!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说好?的纯情竺宴呢?
难不成他故意的,故意扮猪吃老?虎?
床上肯定是不慌去的,她默默转头,探究地看着?他。
他的房中只点?了两盏灯,远处一盏,近处一盏,不甚明亮。可正是这种昏昧的暖黄色,打在他裸露的身体上,仿佛为他全身上下多洒上了一层秀色可餐的光。
尤其,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好?好?一个东宫,堂堂一个太子殿下,点?的灯竟没有灯罩,微风从外面吹来,吹得烛火摇曳,明明灭灭,愈发让人心?痒。
竺宴就在这样一个氛围中,镇定自若靠在浴桶里。
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气血翻涌,一个清心?寡欲。
清心?寡欲那个不知道晓不晓得自己现在在她眼中跟一只等待吞吃入腹的肥羊没什么区别,反正他一脸毫无杂念地提议:“那过来,一起。”
他说着?,看了眼自己身下。
救命!他究竟是怎么做到一面清心?寡欲洗澡,一面浪荡至极邀请的!
天酒觉得自己再不走,等下鼻血就要流出来了!
她上次对着?竺宴的身体流鼻血,至少还能说是因为补仙草仙果补过头了,而且这种事他如今也未必记得了。但若是这次再流鼻血,她可就没理?由了,黑历史?必定要伴随一生?!
赶在鼻血流下来以前,天酒慌忙转身,跌跌撞撞地往他的床跑去。
“我去床上等你……”
呸!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