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到这里?,觑了眼竺宴:“我这一生?只?一个儿子,是没有女?儿命的。不过问过神仙了,应缇养在我跟前?三年,权当女?儿也是可的。”
应缇听到这里?,自是连忙道:“应缇愿意为娘娘祈福!”
所有人的目光静静落在竺宴身上?。
皇后是竺宴生?母,生?母遭逢大劫,需要连做一年的法事,若是不应,怎么也说不过去。可若是应了,怕是自此也就出不了宫了。
皇后让应缇与竺宴一同祈这个福,明眼人一眼便知,另有深意在里?头。
竺宴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自小就抗拒跟女?子接触,如今已然及冠还是孤身一人。若能有女?子能同他时时相处,日久生?情,搞不好?太子妃也有了。
不想竺宴还未说话,一道声?音自告奋勇道:“我可以!我可以为娘娘祈福!每逢初一十五斋戒沐浴做法事!”
众人循声?看去,便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三皇子殿下手臂举得高高的,一脸积极。
帝后的脸色当场变了变。
而后只?见周帝没好?气骂了一声?:“你不可以!”
孟极一脸困惑:“为何?儿臣虽不是母后亲生?,然儿臣是父皇的儿子,母后母仪天下,又?是儿臣嫡母,儿臣也是自小唤着‘母后’长大的。应缇都能算是母后的女?儿了,那儿臣自然更能算是母后的儿子才是。”
周帝脸色绷了绷,皇后此时轻咳一声?,温言道:“你所言正是。不过神仙有明示,这祈福之人,须为童子之身。”
众所周知,三皇子殿下自小不自爱,酷爱拈花惹草寻花问柳,而太子殿下则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
话说回?来,王孙贵胄知事早,哪个不是小小年纪房中就塞了侍妾?如今这宫中上?下,应该也只?有竺宴一个童子之身了。
皇后虽未明指,实则却是字字明指。为她祈福这事儿,只?有竺宴一人能做。
毕竟她要的是童子之身。
此时,竺宴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看了天酒一眼,轻飘飘道:“我不可以。”
天酒:“………………”
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莫名就让她想起了当年在祝余村,村民们要捉孟极,需要一名黄花新?娘做诱饵,她自告奋勇道:“我应该可以。”
彼时竺宴也是这么轻飘飘看了她一眼,而后比她还确定道:“不,你不可以。”
她要说一声“抱歉”吗?
抱歉,害你失去了童子之身。
比起天酒脑子里一堆有的没的,其他人?就简单多了,简单得脸上一片空白?。
除了天酒,所有人呆呆望着竺宴。
什?么?
太子殿下刚刚在?说什?么?
皇后娘娘说祈福需要?童子之身,太子殿下说他不可以?
不可以……他什?么意?思??
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天啊啊啊啊啊啊!
太子殿下不是童子之身了!是谁?是谁夺走了太子殿下的清白?之躯!
是谁这么罪大?恶极恶贯满盈!
太子殿下纤尘不染,何等冰清玉洁,她,她如何下得去手!
不约而同,众人?脸上的神情从呆滞有序过度到震惊,又从震惊一致过度到惊恐,最后又从惊恐过度到目眦尽裂。
那画面,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精彩纷呈。
甚至帝后,脸上的情绪也瞬息万变。
皇后目瞪口呆地望着竺宴,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最后反倒是孟极横插一脚,突兀地开了口。
突兀,又有点害羞。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