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我可以”和竺宴的“我不可以”同等令人?震惊,众人?原本呆呆望着竺宴,闻声,数十道精光刷地转向孟极。
只见?他们花名在?外的三皇子殿下害羞地瞅向应缇,一脸真诚保证:“我真的可以。”
所有人?皆是一脸恍惚,只觉这个世界颠覆得厉害。
为何?为何会这样?一向洁身自爱的太子殿下早已失了清白?之躯,而花名在?外的三皇子殿下却还?是童子?
除了应缇。
她自小养在?闺中,后来又养到了规矩更加森严的皇后膝下,哪里见?识过这等场面?一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直白?地盯着她,对她说他还?是童子之身。
应缇顿时间手足无措,一张脸胀得通红,又羞又恼道:“你,你同我说这个做什?么!”
孟极一脸从善如流,立刻转头望向周帝,又掷地有声地重复了一遍:“父皇,儿臣真的可以,儿臣还?是童子之身,不信可以验身!”
周帝:“……”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自古以来,礼教从来也只要?求女子贞洁清白?,从一而终,怎的到了他的皇宫里,倒是反了过来?一个太子,一个皇子,当众讨论起自己是不是童子之身,还?要?求验身?
那下一步,那个不是童子之身的是不是还?得找出那夺了他身子的负心女,让她负责?
简直荒唐!
“够了,祈福之事再议,诸卿先退下吧。”周帝沉声道。
看不了热闹了,所有人?垂下头,掩去眼中的惋惜,行礼告退。
周帝又道:“太子留下。”
说完却见?孟极还?厚着脸皮杵在?原地一动没动,没好气道:“你退下!”
孟极临走时还?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应缇。
天酒就跟他不一样了,毕竟她是罪魁祸首,周帝一声令下她立刻转身,混在?人?群中,飞快地远离这是非之地。
只可惜她有神力,耳聪目明,都走出去老远了还?听见?了皇后那一句:“是天酒吗?”
天酒腿一软,险些当场跪下,甚至下意?识以为皇后是在?叫她。
孟极从她身旁走过,轻飘飘扔下一句:“你心虚什?么?她在?跟竺宴说话?。”
天酒立刻反驳:“谁心虚了?倒是你,孟极,你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谎,脸不红气不喘,你何时出书?我去买。”
孟极失笑:“天地良心,我可没说谎。我是转世投胎过来的,这辈子谨小慎微,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这副身躯就为她守身如玉了,我如今可是千真万确的冰清玉洁!”
天酒:“……”
冰清玉洁。
她现在?也觉得有些恍惚,谁能想?到沧海桑田,曾经六界头一号的风流浪子如今竟然跟冰清玉洁四个字沾上了边儿。
皇后此刻只比她更加恍惚。
谁能想?到,她这么多年不近女色、甚至为了躲避女色都躲到孤山上去的儿子,竟然也沉迷起了俗世的快乐。
“是天酒吗?”
她虽是问,心中却已有九分的肯定。
其实竺宴刚回宫那一日,她就觉得他有些不同了,后来每每提起天酒,他的眼神又总是有些不一样,甚至偶尔,她还?能捕捉到他无意?识追随着天酒的目光。
彼时他眼底浮动着笑意?,那笑意?之中又藏着三分纵容,是她这个做母亲都从未见?过的。
其实是有点酸的。
她这个从小就冷冰冰性?格不怎么讨喜的儿子,好像是把所有的温柔和讨喜都用在?了天酒一人?身上。
但一国之母同时又很大?气,她很快又想?,天酒是神女,她下凡来教导竺宴,本就是屈尊了,竺宴对她尊敬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自然了,皇后当时有多大?度,此刻就有多懊恼。她当时怎么就能说服自己,那是尊敬的眼神呢?
哪一种尊敬是像竺宴看天酒那样的?哪一种尊敬是能尊敬到床上去的?
果?然,只见?竺宴毫不避讳地颔首:“自然只有她。”
周帝是男子,大?约世间的男子都不如母亲心细,皇后这边已经什?么都明白?过来了呢,他还?在?那里一头雾水,闻言十分惊奇地问:“天酒不是你的师父吗?你们如此,岂非乱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