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黎青酒的名号虽然也在学校里响当当,却只是因为……空有美貌。
黎青酒夹了一筷子肉末粉丝到碗里,回忆往昔,脸上浮现出一抹小得意:“说起来,我和池予在一起,确实得感谢司佳怡的‘助攻’,没她,我还不知道要等哪天才能鼓起勇气把池予这条鱼给钓到手。”
做了好几年的闺蜜了,曾以晗是头回听她讲起这些:“怎么说?”
她是高三那年,因为要返回原学籍参加高考,才转到池予和黎青酒所在的实验中学就读。那时候,她常听同学们把池予和司佳怡的名字联系在一起,便以为两人有什么。
到了大学,池予读的重点,她和黎青酒在同一所传媒大学,才知道他俩才是一对。
黎青酒:“高考结束那晚,班级聚会,我们班和池予他们班在同一家餐厅里吃散伙饭,司佳怡不是又跟池予表白了吗?”
曾以晗点头:“这事儿我有印象。”
“我就是在那一晚吃醋吃顶了,拉着池予剖明了心迹,捅破了窗户纸,跟他牵手成功了。”说起这个,黎青酒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那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冲动也是最正确的选择,“不过那晚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没一点印象,我喝醉了,是第二天池予跟我说,我向他表白了。”
“你一表白他就答应了?他对你蓄谋已久?”
“嗯哼。”黎青酒撇嘴,“你还不知道吧,他就是典型的闷骚。”
曾以晗想象了一下平常见到的池予,因着和黎青酒的这层关系,她和池予相处的时间不短,实在没法将他跟“闷骚”两个字联系起来。
“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曾以晗问。
黎青酒回想了很久,找不到具体的时间节点:“不清楚。”她摸了摸耳垂,有点不好意思启齿,“反正我对那方面开窍的时候,就……满脑子都是他了。”
池予颜值那么顶,从小好看到大,又贴心又听她的话,不喜欢他才比较难吧。
“噫——”曾以晗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肉麻死我了。”
黎青酒幽幽道:“难道不是你先挑起的话题吗?”
*
晚上七点多,外出的池予还未归家。
黎青酒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抵在唇边,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走,时而瞥一眼被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以防错过什么消息。
她让他别回来了,他不会当真了吧?
曾以晗盘腿坐在沙发上,捧着平板刷小红书,被眼前的人影晃得头晕,索性站起来,踩着拖鞋回房,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黎青酒看了眼她身上的装扮,又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
曾以晗拎着一个能装很多东西的托特包,可怜兮兮地抹了抹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这不是池予快回来了吗,我怕打扰到你们,所以去朋友家借住一晚,这样你们办起事来就不用顾忌我了。”
黎青酒一言难尽地瞅着她:“池予说得对,你的演技但凡用在正道上……”
“好了。”曾以晗不想听打击人的话,跟表演川剧变脸似的,立刻换了副脸色,语气也正经了不少,“我说真的。池予难得回来,你们好好相聚,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黎青酒:“你……”
曾以晗竖起一只手掌,阻止她出声:“不用挽留我,我白天又不是没看到,你买了一堆小孩嗝屁套,我虽然是母胎solo,但该懂的我都懂。”发表完一番善解人意的感言后,她不忘趁机敲竹杠,“回头记得请我吃大餐,我想吃那家新开的意大利餐厅。”
黎青酒有种缺氧的窒息感,她很想辩解一句,那不是我买的。
但她没机会说,门铃象征性地响了一声,然后就被人打开了。
是外出一个下午的池予回来了,头上罩着卫衣帽子,戴着黑色口罩,不看脸就有种“这人帅得一塌糊涂”的既视感。
手里拎着牛皮纸袋,看上面印的logo,是黎青酒喜欢吃的那家蛋糕店。
趁着门没关上,曾以晗换鞋出去,在门缝里对着黎青酒挥了挥手:“走了姐妹,你注意身体。”
随着门“砰”一声关上,黎青酒脸上出现了裂痕,耳边还回荡着曾以晗那句饱含暗示的“你注意身体”五个字。
她真想提刀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