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竟是这般獐头鼠目!可惜诸葛武侯多么的忠义英明,却被他这样的玷污!奈何我受困于此,不得为你们姊弟还有诸葛武侯除掉这个败类!”
刘莽端坐在马上,得意洋洋:“舒晏,我有此法宝在,再问你一次,你投降与否?”
舒晏义愤填膺,两手紧紧攥着拳头。
“投降与否?”
面对刘莽的再三逼问,舒晏木在当地,痛苦无比,不由地涌出泪来道:“芷馨虽是吾宝,但城内万余户,谁的妻儿又不是宝?我舒晏怎可能为了保全我一家而害城内万家!”
“你当真不同意投降吗?你当真舍得这个甘愿与你同吃苦共患难、始终不离不弃的美娇妻吗?你可想好了,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么今天晚上,你的这位夫人——将很可能会睡在我的床上!这可是
我垂涎多年的美事啊。哈哈哈哈哈。。。。。。”刘莽发出一阵淫邪狂笑。
“恭喜吾王即将得偿多年夙愿!”阿壮邪笑着。他此举不光是谄媚刘莽,更是为了刺激舒晏。
“你——”面对两个人无耻地一唱一和,舒晏气得青筋暴露,眼睛暴出血丝,急火攻心,一口气憋在当胸,只觉天旋地转,险些晕倒。彭惠和若馨急忙左右相扶,让他暂时下城墙休息。
“到底投不投降?投不投降?”刘莽接连不断地狂妄叫嚣。
芷馨见舒晏被逼迫得悲痛欲绝,十分担心,撕心裂肺地喊道:“夫君,你万不可为了我而放弃守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放心,任何人都不会得到我!大不了学绿珠效死石崇,轻死重节,亦为后人传颂!”
还在城墙上的孙义见此情况,眼睛一转,朗声对城下道:“刘将军莫要催逼,开城投降事关重大,总要容我们考虑考虑。何况舒丞又偶觉不适,暂时无法回复你。某乃是本郡功曹孙义,有什么话可以先跟我说,然后我转告舒丞。”
刘莽见舒晏没了影,芷馨又哭喊个不停,得不到答复,焦躁又慌乱。在他心中,鱼为所欲,熊掌亦为所欲。汝阴与芷馨都想得到。但两相对比,得到汝阴比得到芷馨重要得多。他乃是致力于建功立业的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见色起意、年少轻狂的少年。何况芷馨再美貌,也已不复
当年的旷世美颜,变成了姿衰色减的少妇。连续逼迫,不过是威胁舒晏的手段而已,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舒晏承受不住而开城投降。可舒晏坚决不答应,更进而下城去了,他在这里当真是进退两难。如今有人站出来跟自己对话,出现了转机,当然喜不自胜。但他却用略带轻视的口气与孙义对话。
“既是功曹,那么除了郡丞之外,一郡佐吏就数你了。看你也算是个明白人,姑且跟你说之。如今连司马邺都已投降,晋室已经覆灭,尔等还死撑什么?赶快劝舒晏投降!”
孙义略一顿:“吾皇果真降汉了吗?”
“苍天在上,千真万确,本王乃堂堂大汉皇族,岂能向尔等撒谎!”
长安的临时朝廷根本就是在苟延残喘,司马邺投降完全有可能。孙义打定主意,问道:“投降二字说得容易,但投降之后,能否保我全城百姓安宁?”
“你们只要开城投降,我保证绝不再骚扰百姓。”
孙义正待搭话,就听城下彭惠大声叫骂道:“孙义匹夫,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私自与贼人搭话!你自己怕死,就把你自己放出去投降,休要代表我们!”
此话孙义听在耳里,面色一红,对刘莽一拱手道:“成与不成,请容我半个时辰再来回复。”说着话,下了城墙,走到舒晏身边,“舒丞——”
未及说话,就见彭惠一把抽出宝剑,怒道:“国贼,想陷我等于不
忠不义,看我不先杀了你!”说着话就要动手。幸亏有杜坚和若馨阻拦,孙义也赶忙闪过。
刚才舒晏不过是急火攻心,此时已经慢慢恢复。他对彭惠一摆手道:“他又没有真正叛国,怎可乱杀人!且听他如何说吧。”
孙义见彭惠退下,便又走到舒晏近前,直言道:“我知道舒丞忠肝义胆,面对自己的爱妻恐将遭人凌辱,也不肯放弃忠义。但我只想问一句,舒丞如此执着下去,最终将要把全郡带向何方?把全郡百姓置于何地?”
关于这个问题,舒晏不是没有想过。自从洛阳倾覆之后,他也曾多次地问自己,只是自己也没有答案。他只知道只要晋室朝廷还在,就要顽抗到底,不能放弃。
见舒晏没有答复,孙义继续道:“如果晋室还在,哪怕是偏居一隅,无人救助,我们仍可不遗余力,誓死效忠。但如今晋室已经覆灭,连施太守和永安大长公主都已经渡江去了。我们压上一郡老少的性命拼死抵抗,到底是为了什么?除非有一点,那就是自立为王,成为一方割据势力。”
彭惠瞪眼道:“那也未为不可!生当乱世,郡守称王自立的大有人在,总比投降胡虏强得多!”